日,一幫子人在衙門點了名,做了船到了平湖島,島上並不大,但是各處修建了工坊。

粗看之下,竟然不下兩三千人。

而且碼頭上停留的船隻不少,才半日的功夫,就看到新來了兩艘船停靠。

不但運送了很多物資下來,而且還隨船下來了很多匠戶。

最終,高珍分給了船匠,雖然沒有手藝,靠著原先當兵的身份,做了一等學徒。

隨著金州的光復穩定,登來到金州,這條航線越發的熱鬧,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規模。

而一艘運滿了鮮魚的船隻,也以皇商的名義靠了岸。

都察院。

去年登科的進士們,分了幾人到此處觀政。

算得上很好的去處。

前三甲者不用說,基本分到翰林院擔任編修,或者成為庶吉士,這是養資歷的過程。

起步高,終點就是進入內閣,掌控國家大勢。

二等的就是進入都察院,如果能成為御史,那也不失一條大好前程。

御史外放去地方辦差,等資歷夠了,有人提拔之下,最終擔任巡撫,成為一方大員。

再次等就是到六部觀政,屬於中等出路,不但要做許多事,地位且低,只不過品級提升快,外放也能高就。

最次者,則直接分到各縣擔任知縣等,上限基本限制死了,未來頂多一地知府。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多,陳松早就沒有了去年登科的意氣風發,在督察院裡夾著尾巴做人。

下了衙門,請了同年去酒樓吃席。

今日他收到了金州送來的五十斤鮮魚,雖然算不得什麼重禮,不過這幾千裡的心意卻令他很滿意。

而且還是那唐將軍所送,能增加一二分臉面。

已經到了三五人,除了他在都察院,其餘人分別都在工部,戶部,還有兵部觀政的。

這般看來,他的地位最高,幾人說笑著,又進來一人,幾人紛紛起身相迎。

“得罪得罪,我來晚了。”

“仲恆兄在翰林院,那個地方的規矩重,我等都曉得,快請坐吧。”

以前在右屯衛,陳松向來以冷臉示人,實則志向高遠,地方無人值得他熱臉相待,不願在這上面浪費精力。

如今已經踏入正道,反而變了一個人般,親切的拉著那新來的人做了主位。

那人謙讓了一番,卻頂不住眾人的好意,只能苦笑一番,先坐了下來。

眾人閒聊,卻有一人叫苦。

原來是分配在戶部做事的同年,按道理說,戶部作為六部之一,屬於厲害的衙門。

但是呢,戶部的工作量大,錢糧,賦稅,財務的各項雜事,工作非常繁忙。

新進士只是七品官,分到了戶部,只能做下面的瑣碎事。

而缺糧缺錢更是年年如此,這般下來,戶部升職的速度遠比其他部門要慢。

再有工部和戶部有些重疊,又有工部搶沒差。

如此下來,進士們最不願意去的就是戶部,只不過分配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

“這農忙的時節裡,衙門裡要派人去各處核算糧食產量,預估今年的賦稅,我算是倒黴,安排了我去陝西。”

眾人勸解了一番,那庶吉士陸仲恆笑道。

“雲承兄,你不願意在戶部受苦,那不如趁早外放,在地方做個知縣,當個父母官,豈不是如願。”

那人聞言,卻笑著不答。

俗話說京官大三級,又說京官升的快,他就是想要外放,也得養足了資歷,提高了品級。

如此這般,外放就是知府。

如果現在選擇外放成為了知縣,可能熬一輩子都離知府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