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韓昊彎腰向陸仲恆行禮。

“何必。”

陸仲恆連忙起身,拉起韓昊。

“是我誤會金州總兵,沒有想到此節,既然如此,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然也不會讓忠義之士對朝廷寒心。”

見陸仲恆終於鬆口,陳德言大鬆一口氣。

沒兩日。

“戰事已經陷入膠著,如何好輕退,前方兵士缺糧少甲,各項補給短缺,才是朝堂諸公考慮之金州之急。”

唐清安一封奏疏,對內閣不輕不重的指責,讓眾臣譁然。

各地也開始上奏,戰事不得輕忽,事已至此,朝廷應該以公事為重,速補給金州各軍。

又有御史韓昊諫言。

“三萬精兵乃金州根基,根基失則金州不保,金州不保,則北鎮危,北鎮危則錦州危,錦州危則京師危。

朝廷宜鼎力調集物資,督促登來急運金州各軍,已保戰事為先。”

庶吉士陸仲恆私下也和內閣諸公談論此事。

“事已至此,不是追究責任之時,先保戰事,事後再分清不遲。”

諸般你來我往。

朝廷的論調,終於放下了對金州將軍唐清安的指責,開始同意調集物資支援金州。

陳德言親自去了陸仲恆家中磕頭致謝。

陸仲恆在京城沒有購置房產,只是租賃了一間普通的民宅,極為的樸素。

陳德言沒有不懂規矩的談起要如何如何。

“你告訴金州總兵,要忠於朝廷,仔細的辦差,不要辜負朝廷和諸公對他的期望。”

“陸爺的話,我會一字不漏的,派人親自告訴將軍,將軍必定明白陸爺的心意。

陸爺對金州的這番恩情,金州上下皆不敢忘,但憑差馳。”

陸仲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當金州將軍親筆寫下的回信送到陸家,陸仲恆看後,默默的收下,裝入書房的匣子裡。

匣子裡,有厚厚的書信,來自各地。

唐清安以戰事威脅朝廷,索要物資並不是胡言。

因為他現在的確急迫的需要各項物資。

隨著各軍深入長白山脈,甚至抵蠻族腹地,導致逃難到唐清安治下的遼民不可計數。

各地還沒統計完今日之數,就需要重新統計。

短短兩個月,金州,鎮江,長白山東岸各地,收攏了遼民高達二十餘萬人。

同樣,滯留長白山脈,加入遊擊小隊的遼民,根本造冊不過來。

例如一支哨隊,原本全哨才九十人,一個月就擴充到了一千人。

“狗曰的**登。”

金州,鎮江的高階將領,都認為朱秀穩。

親赴莊河的朱秀,營帳裡的輿圖上,到處都是圈圈點點,突然回過頭,滿眼通紅疲憊不堪。

如今他穩不了。

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