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到了殺手戴米安,這個老殺手,無兒無女,卻將安娜視如已出,悉心培養。
他總是自嘲地說,他帶她進入的是地獄,那時的安娜,還不懂這句話的深意,只是懵懂地點點頭,跟隨在他的身後,踏入了那個充滿血腥與殺戮的世界。
自從幾年前進入“地獄”訓練營之後,安娜才真正理解了戴米安的話。
那裡,是真正的地獄,是生與死的較量,是人性與獸性的掙扎。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安娜卻找到了自已的方向,找到了自已的價值,她學會了殺人,學會了保護自已,也學會了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時光荏苒,一晃便是十多年過去。
安娜時常會想,那些遙遠的家人,是否還記得她這個失蹤已久的孩子?
也許,他們早已將她遺忘,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而她,如今已經深陷地獄,無法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那麼,她又何必再去打擾他們,去自尋煩惱呢?
每當這樣的念頭湧上心頭,安娜便會自嘲地笑笑:是啊,我已經在地獄裡了,回不去了。
那些關於家人的記憶,註定只能成為她心中永遠的遺憾和傷痛。
此刻,他們藏身於鐘樓的陰影之中,這裡雖暫時安全,但康若德的兇殘武裝分子隨時可能前來巡查,危機四伏。
而約翰,這位曾經的富家少爺,此刻卻蹲在一旁,自閉而慚愧,貝普勒大叔和瓦可的犧牲,如同重錘般擊打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自持。
趁著這短暫的安寧,安娜開始仔細檢查他們的武器裝備。
五把手槍,三把步槍,子彈五六百發,雖然數量不算多,但在戰鬥中每一發都至關重要。
她深知,這些子彈在真正的戰鬥中可能只需要十幾分鍾分鐘就能耗盡。
好在,他們還有十枚手雷作為最後的防線,否則,他們真的難以支撐下去。
她把塑膠袋中的子彈一把抓出,細心地一粒粒壓進空彈夾裡,動作既熟練又沉穩,每一粒子彈都像是承載著重重的責任,被慎重地安放在屬於它的位置。
雖然此刻的費心費力看似瑣碎,但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這一切準備都將變得至關重要,甚至可能關乎生死。
在忙碌的同時,她還不忘瞥一眼旁邊的小少爺約翰。
他仍在那裡發呆,淚痕已經乾涸在臉上,但那雙眼睛卻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
她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又要給他一巴掌才能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