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藉這張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臉李代桃僵,顧家一直對此緘默其口。

沒有任何人知道原本的顧夫人早就去世了。

可她心裡清楚,顧靖遠心裡從來沒有她的位置。

他一直把她當成姐姐的替代品!

“好一個一石二鳥。”

林君自嘲,“原來顧南城從來沒承認過我,虧我一直把他當親兒子對待。”

目前的處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林君心裡憋屈的難受,到底也算是身居高位的人,難免有點脾氣,“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幹脆告訴裴昊東,來個坐山觀虎鬥?”

裴妄姿態憊懶地靠在椅背,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尾戒,不太走心的樣子明顯不把她的威脅和憤怒放在眼裡。

對上他又冷又沉的眸色,林君莫名心驚肉跳起來,險些忘記他薄情涼義的本性。

一個連親生手足都毫無顧忌算計,連家族都可以輕易背棄的人,跟他玩心眼兒,就是自找死路。

裴妄大可不認這些資料是他調出來的,到時候她被抬到明面上,作為沈意的同謀,裴昊東和裴家必然不會放過她。

顧家也勢必會為了兩家關係,將她捨棄。

裴妄這是把她逼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更糟糕的是,林君還把顧西野牽扯進來了。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裴妄還沒有說話,林君在幾秒功夫自己就敗下陣來,氣勢也蕩然無存,“如今證據都在我手上,你想讓我幫沈意翻案?”

裴妄掀了掀眼皮,“顧夫人的確是個聰明人。”

林君扯唇,“你利用的不是我,而是我作為司法局局長的身份,這個身份如果能為沈意翻案才是名正言順。”

裴妄很輕的笑了下,很是涼薄,算是預設。

林君意識到了,她這算是徹底上了賊船,還下不來的那種。

“好,我可以配合你,不過你要保證我和西野的利益不受影響,裴昊東你應該很清楚,他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我可不想因此而惹一身麻煩。”

裴妄屈指敲了敲沙發側楞,視線自下而上掠過她,漫不經心地一哂,“你不是可以配合,是不得不順從,除此之外,你毫無退路。”

“……”非得把話往死了說。

把林君氣得夠嗆。

話既然已經說開,林君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提出要走時。

裴妄漫不經心的叫住她,“你利用這些證據,和沈意做的什麼交易。”

林君轉身看他,窗外大雨磅礴,繾綣淅瀝,彌散著消沉的霧氣。

卡間內暖橙色的燈光,在男人周身落下一層清冷的光釉。

裴妄靠在椅背上,五官輪廓被暗影籠罩,淡淡地抬眼看她,額前漆黑的幾縷碎髮遮住了一雙諱莫的眼,卻照樣的沉鬱陰刻。

坦白地講,如果不是性格太瘋批,這張臉只如神祇。

林君那點想遮掩的心思,自知是瞞不過他的,只能實話實說了。

說完之後,裴妄似乎很輕的低低笑了下,眉梢眼角都泛著光暈。

林君無暇分辨這笑中的意味,拎著包如避蛇蠍般的快速離開了。

在她走後,卡間的牆壁微微晃動,原本完整的山鳥水墨圖分成兩部分。

顧南城和江翡從門裡走進來後,牆壁又緩緩的嚴絲合縫。

“瞧他高興的,沈意對顧西野沒感情,只是為了那份證據逢場作戲而已,現在你開心了吧?”

江翡找了個沙發隨意躺下。

林君那些話,他們都聽見了。

裴妄的心情似乎很好,眼裡是雲淡風輕的笑,“早就說過他們不可能,意意不是那種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