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那抓,而是儘可能的減少抓捕,將經濟恢復農業工業的生產放在明面上。

這也符合河東百姓民眾的需求。

也就會給樂進這樣的人一些機會……

大漢當下還是做不到刷臉系統的,像是後世那種什麼都要刷臉的app,收集了大量人臉的資料,在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冒充某個人活著,畢竟那個原本的傢伙,所有的行為都在大資料當中留下了痕跡,就連每天擼幾次都可以在手機或是電腦的日誌當中調取出來。畢竟一般的百姓民眾,也不知道自己花了錢的手機電腦,進行某些活動的時候,手機電腦的攝像頭的許可權到底是給了誰。

混進城不難,因為安邑縣城需要很多物資。

比如樂進挑的柴。

但是想要在城內長時間駐留,那就難了,尤其是想要在夜裡留在城內,不僅是要有戶籍證明,還要有路引過所。

類似於後世某個階段的介紹信。

沒有介紹信也可以在街上走,只要不碰到巡檢檢查就沒事,但是別想住宿,甚至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樂進真的只是買柴火的,那麼也不需要什麼路引過所,大部分的砍柴人賣了柴火,就會換取一些生活物資,然後就離開城鎮,重新迴歸山林生活。

而樂進就不能那麼快的賣掉柴火,否則就顯得他在城內走來走去,很突兀。

樂進的選擇,就是加高柴火的售價。

城內的喧囂撲面而來,似乎那不久前的血腥,已經成為了街道上飛揚的塵埃。

販夫走卒的吆喝聲裡,夾雜著一些歡聲笑語。

樂進隨著人流,往城中熱鬧的地方走去,心情卻沒有因為周邊的氣氛而歡快起來。

這幾天,他老是夢見曹休。

曹休那張已凝固了所有不甘與驚愕的臉龐,也似乎從噩夢裡面爬出來,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這位曹氏宗族裡備受期待的驍將,他的熱血也曾滾燙地潑灑在安邑冰冷的城牆下,試圖撕開一道缺口,救出被囚的夏侯將軍。

結果呢?換來的卻是什麼?在樂進的夢裡,曹休一次次的被射倒,連同他的部眾被射得和刺蝟一樣,躺倒在血泊之中。

曹休死後的空洞的眼眸,似乎也注視樂進,像一個無聲的警鐘。

樂進佝僂著背,在街巷間穿行,柴捆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晃動。

他必須去前面的市集。

上一次見到夏侯惇的那個酒肆。

這當然會有危險,但是距離上一次露面之後,安邑城中並沒有派遣出兵卒來大規模的抓捕,就說明至少夏侯惇沒有出賣他。

也有可能是放長線釣大魚。

誰知道呢,總是要試一試……

轉過了街角,樂進抬頭,看見了那個酒肆。

……

……

或許我就不應該繼續活著。

我是夏侯惇。

安邑的夜,濃得化不開。

每一夜,我都在噩夢當中不斷的沉淪。

即便是到了白天,我也依舊不太能分清楚究竟是不是在噩夢裡面。

死去的人,失去的機會,都時時刻刻在我腦海裡面揮之不去。

白天的時候還好,到了夜間,我蜷縮在床榻上,聽著冷風在窗楣的縫隙當中尖叫,閉上眼,卻難以安眠。

耳朵捕捉著周邊每一點可疑的聲音,就連遠處的刁斗上的報時聲,院落之外兵卒甲士巡邏的沉重腳步,甲葉摩擦的嘩啦聲,都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將我死死的困住。

我雖然可以活動,但是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是在牢籠之中。

屋內,從床榻到門口十步。

從房屋到院門,是四十二步。

院牆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