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結束通話,雲軟枝呼吸都覺得抽疼,也沒有力氣說別的話。
剛剛撞到那一下,正好就是她後腰下面的位置,她疼的眼冒金星,甚至覺得自己要內臟出血了。
眼淚根本止不住,把進來檢視的工作人員嚇得不輕。
裴時站在女廁所外面,蹙著眉頭,見裡面不斷傳來工作人員的詢問聲,卻遲遲不見人出來。
向來有耐心的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燥意,手敲打在門邊,“裡面有別人麼?”
工作人員聲音傳了出來,“沒有別人,先生,這位女士好像挺嚴重的,已經站不起來了。”
下一秒,雲軟枝看見木門被開啟,裴時已經站到了她身邊,雲軟枝止住哭聲,但氣壓低的肉眼可見。
裴時本來已經伸手想扶她了,可看她捂著的地方,又停下了手。
“你腰怎麼傷的?”
裴時皺眉,輕輕撫在她背上,她穿的是裙子,誰也不好檢視,他眼神凝住,眼裡只有緊張。
“怎麼回事?”
“撞到洗手檯了,疼……我疼,裴時,嗚嗚嗚。”
她抬起頭,眼淚像不值錢一樣往外冒,一雙眼睛紅的可憐,嘴角止不住的耷拉著,像一隻被人欺負慘了的小狗。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哭的枝枝有裴時。
裴時聞言,瞥了洗手池一眼,那個高度,想要自己撞到後腰,還是有點難度的。
但是出了事得先去醫院,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都得往後排。
裴時輕輕抱起雲軟枝,在儘量不牽扯到傷口的情況下,穩穩把她抱在懷裡。
他腿長步子大,走的又快又輕。
雲軟枝咬著牙忍著疼,她把手挽在裴時的脖頸上,讓自己的腰省點力氣。
貼近裴時的胸膛,她感覺到裴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著點,我們去醫院。”
“嗯。”雲軟枝呼吸都不通了,只能小聲的哼出一聲,心裡卻不斷的腹誹。
她是徹底厭惡了袁莉,以前替她想的藉口全都消散空空。
她從沒有見過這麼可笑的人,看到她受傷,第一反應以為她在訛人,第二反應居然就是逃跑。
法治社會,真的跑的掉嗎?
她懷疑袁莉不長腦子。
更懷疑兩人命裡犯衝。
非常想請她收了自己的神通吧。
自從離開小花寨,兩人每次碰面,受傷的總是她一個。
她越想越氣,臉色更加不好看。
裴時的臂彎收緊了一些,掌心不忘在她背上輕拍,“沒事,別怕。”
嘴上說著沒事,他的眉頭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過。
……
醫院裡,醫生拿著雲軟枝的片子看了看,手還在雲軟枝的後腰摁了兩下,才根據片子上的報告說道:“好在是沒有傷到骨頭啊,就是一個肌纖維斷裂引起的疼痛,也就是區域性肌肉損傷,這個不太要緊的,注意別亂走動,然後貼貼膏藥,修養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疼痛是正常的,不用過度擔心。”
雲軟枝鬆了一口氣,沒大問題就行,如果腰椎骨斷了或者是內臟出血,那就得遭老罪了。
裴時站在醫生旁邊,拿著她的單子細細看了兩秒,又低頭跟醫生聊了兩句。
坐在椅子上,儘管不動,雲軟枝還是覺得後腰隱隱約約有點絲絲入骨的疼。
裴時看了她一眼,隨後囑咐醫生幫忙照看一會兒,從樓下推了一架輪椅過來。
雲軟枝看著那輪椅,滿心滿臉都寫著“我不要,我拒絕,我不想。”
他附身與雲軟枝對視,那雙溫柔的眸子滿是心疼,隨後輕嘆了一口。
下一瞬,耳邊傳來男人嘶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