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慣來誠實,目不斜視點頭,言論由心:“好看,謝謝,有被勾引到。”

他似乎覺得好笑,嘴角笑的很溫柔,慢條斯理地道:“喝了酒的小軟枝,果然很大膽。”

雲軟枝也被他誇獎的愈來愈勇,總覺得這種機會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伸出手就這麼往他腹肌處一摁,隔著浴巾她都能感受到那抹堅硬的質感。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男人摁住。

雲軟枝嚇得顫了顫,悄悄地抬眸看了眼裴時,想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可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眉眼舒展,目光柔和。

看著不像是不耐煩,反而像是很無奈。

雲軟枝忽而升起了一抹報復感,把手掙開,放在他的胸膛上,言語輕緩,“哥哥喝了酒也格外好看。”

砰——

裴時的目光倏然凝住,調笑的眼神逐漸聚焦在少女清透的臉上。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雲軟枝說完,撤退的毫不猶豫。

撒開丫子就跑,然後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偷笑,她總被撩,撩回去應該不過分吧?反正她的藍月光看著挺禁慾的?

然而裴時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景,朦朧的吊燈蔓延過來的視線,橫在他的眉宇之間,像平靜的海面,承載著裴時私下湧動的情緒。

他回到浴室,一言不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許久。

雲軟枝的挑逗他不是看不出來,也不相信她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是……

他有時候真的拿這個少女沒有辦法。

少女是他命裡的救贖,也是他命中的掙扎。

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這一點。

好像從一開始,少女就以一步步的妥協之姿進入他的生命裡。

本以為生活不會改變。

到現在,他似乎也已經將原來的底線陡出於外了。

經歷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生,他本以為自己會像一隻可憐鬼,躲在暗無天日的洋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幻視,再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自從遇到她後,他開始想要去美國。

然後遇到了另一個瘋子。

可他忽然就不怕了。

再經歷過一遍,只不過是將他刨的千瘡百孔,舊掉的沒癒合的疤痕,現在全在少女的一次次靠近中癒合。

她說:他會變成很好很好的人,會有很多人喜歡他,她也很喜歡他。

這句話反覆在心中提起,他從不說,但他知道,這是他這輩子唯一有過的野心。

他沒想成為多好的人,但他想要她的喜歡。

想明白這一點,裴時忽然釋懷了。

喜歡雲軟枝這回事兒,他沒什麼辦法,可認認真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他總要把最好的拿給她。

……

坐在沙發上的雲軟枝百無聊的刷著手機,確切的說,她在等裴時出來。

於是當裴時穿著羊絨衫溼著頭髮出來後,她立馬就坐好了。

臉上抑制不住的開心,任誰見了都會被她的好心情感染。

裴時握著毛巾擦頭髮,挑了挑眉梢,“就這麼開心?”

雲軟枝知道他說的是剛剛的事情,點了點頭,眼裡的醉色還未完全消退,“裴時,我可以追你嗎?”

經歷過這些事情後,又喝了點酒,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的喜歡他了,她只想明明確確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她的愛從來都是赤裸又強烈的,這一點不丟人。

裴時的一個吻,讓她到現在都暈乎乎的。

像久溺與深海之中的人,忽然被大海的溫柔眷顧。

剛剛坐在這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