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老蔫兒說:“不少啊,大閨女八萬,三閨女十萬。”
金海聽了,心裡面有了底。
商量彩禮,要看小夥子人性,看姑娘的品貌,更要看家庭情況。彩禮多少,全在兩家商量,媒人周旋。東北人好面子的多,難免攀比,誰家閨女也不想嫁的比別人差不是,結果彩禮越要越高,天價彩禮頻現,一些人家娶親,達到了傾家蕩產的程度,結完婚之後舉家還債。小兩口壓力大,老兩口本應當享受老年生活,也只能繼續為兒女當牛做馬,何苦來哉?
有的人家還好,收多少退多少,有錢的甚至加倍給。但也有人家,收了彩禮半分不給女兒,女兒嫁過去,男方家的日子不但沒有變好,反而越過越差。天價彩禮也為小兩口的婚姻埋下“壞”的根源,一個天價彩禮,散了多少好婚姻。
金海從懷裡掏出布煙口袋,從裡面夾層拿出一個菸袋鍋,又從另一個夾層掏出菸絲,放入菸斗,又在一個夾層掏出火柴,點燃。
金海的菸袋鍋不是傳統的鐵桿菸袋鍋,而是一個紅木的菸斗,“南方有嘉木”,伐來做菸斗。金海的戰友知道他喜歡抽菸,就送他一個。這菸斗和福爾摩斯的一模一樣,金海愛不釋手。玉芬親手做了個布袋,用來裝菸絲,裝菸斗。菸斗,東北人稱之為菸袋鍋或旱菸袋。
然後緩緩的說,“既然你家大閨女八萬,三閨女就十萬,那二女兒就九萬吧。”
許老蔫兒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應對,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婆。
許老蔫兒三閨女插嘴“那可不行,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想娶我姐,至少二十五萬。我姐可以不要房子,不要三金,不要車。”
金海走過南,闖過北,馬路牙子練過腿,啥人沒見過啊!但親妹妹給姐姐談彩禮的還頭次見,這不合規矩,也不合禮儀!
許老蔫兒媳婦見金海和刁德海臉色不太好看,就替她閨女打圓場,“孩子也是關心姐姐,你們二位別見怪 ,不過她說得對。”
許老蔫兒趕緊接話:“對對對,啥也不要,給二十五萬就行。”
金海兩眼一瞪,大聲說:“你們說要多少就多少嗎 ?也不想想你自家閨女的情況。三金能有幾個錢?車子早已買下,房子也買好了房場。不知你家嫁閨女還是賣閨女,不肯給嫁妝,還想要二十五萬,想什麼呢?刁家的事我能做主,就給九萬,多一分沒有。憑我金海十里八鄉認識的人脈,你家不肯,我還不能給大河找個別的物件麼?”
金海的一頓雷煙火炮,徹底把許家幾人幹蒙了,頓時無言。
許家大閨女和許鳳霞聽到聲音,也急忙進了屋。許鳳霞側臉頭髮梳到耳朵後面,一塊紅色胎記有小孩手掌大小,十分明顯。此時臉也漲紅了,額頭上是細密汗珠。進屋也不說話,眼淚汪汪看著自己的親爹、親媽。
許家大閨女小聲對自己爹媽說:“差不多行了吧。二妹找個物件也不容易。”
許家老三也沒電了,她就是瞎咋呼。
許老蔫兒和媳婦看到二閨女的醜模樣,忽然覺得九萬好像都給多了。許老蔫兒看了下媳婦,見他媳婦點頭。這才對媒人金海和親家刁德海說:“十萬吧,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加一萬。不過你們說好的給我閨女的三金、房子也要落實到位。”好嗎,這才想起閨女,之前就只想到了錢。
金海看向刁德海,刁德海看許鳳霞臉上的胎記,心裡面也不是很合意,但想到兒子的情況也就點了頭。刁家不差錢,不計較這一萬兩萬的,也就點了頭,算是給許老蔫兒一個面子。
兩家約定下午就過禮,中午金海和刁德海在許家吃了飯,許家叫來本村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作陪。畢竟剛過完年,許家桌上酒菜也還說得過去,有雞有羊的。自是一番推杯換盞,迎合客套。期間刁德海還給家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