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整支車隊停了下來。中間華麗的馬車走出來一個人,只見他站在馬車上,環顧四周。

這個少年身穿白衣,長身而立,頭戴銀色發冠,束著黑色的腰帶,英姿颯爽,一雙精緻的眼睛溫柔婉轉,如水瀲灩,面色白淨,溫潤如玉。

九公主一時間竟然看痴了。

她想著,這人長得跟西州和丹蚩的人完全不一樣,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看的男人,比師傅顧劍還好看。

那人下了馬車,似乎想朝著她所在的地方走過來。

他走得閒庭信步,九公主緊張地心跳到嗓子眼了。

不會被發現了吧?

“公主,我們怎麼辦,要綁了嗎?”阿渡沒有被那人的樣貌所迷,提醒九公主道。

九公主尷尬地左顧右盼,似乎整支隊伍裡除了阿渡,女護衛們一個一個都是星星眼了。

她清清嗓子說道:“那個,綁什麼綁,你知道這是不是澧朝的和親皇子嗎?再說要是澧朝的和親皇子,咱們不應該以禮相待嗎?你想讓別人說我們西州不懂禮數嗎?”

“這......”

“公主......”

阿渡和侍衛們面面相覷,說要綁架的是你,不讓綁架的也是你,你是公主,你說了算,真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九公主沒理會其他人,繼續盯著那個男人看。

男人走了幾步,就停下了,看著九公主這邊笑了起來,那笑容真如清風朗月,眉眼彎彎,如皓星落入眼眶,活脫脫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九公主心想,要是這就是澧朝和親皇子,那她就認了。

真是三觀跟著五官走,我們的九公主也是個顏值黨。

男子好似只是在欣賞這西州奇特的地貌,伸了一個懶腰,狀似無意又看了九公主這邊一眼,就回了馬車。

這中原男人真是嬌弱,西州的男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從來不坐馬車,估計他的騎術連自已也比不上吧,九公主想。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大群黑衣人,他們臉上蒙著面紗,手拿大刀,朝著馬隊而來。

雙方很快打了起來,漸漸地那隊人馬開始抵禦不了,處在下風。

九公主心想不好,駕著小紅馬就衝下山坡。

阿渡和侍衛們眼睜睜看著公主一腔孤勇而下,來不及抓住她,只好跟著公主往前衝:“公主!”

九公主一路橫衝直撞地來到中間那輛馬車旁邊。

她當然是不會功夫的,憑著一股子不怕死的孤勇,加上小紅馬靈活,還真讓她撞出一條血路。

她還沒來的及穩住心神,一把大刀就擦著她的臉砍在馬車上。

九公主一個翻身,上了馬車,身體一個俯衝就衝了進去。

“公子,危險,快下車!”九公主一邊想穩住身體,一邊著急地喊道。

但是本就不會功夫,加上慣性,九公主怎麼也穩不住身體,反而直直往前跌倒。

九公主害怕地閉上了眼。

咦,沒有預想的疼痛,而是一個溫暖的,又有點硬的懷抱。

“這位姑娘,小心!”一個帶笑的,揶揄的聲音響起。

九公主感覺到有一雙手附上自已的腰,手的主人身體僵了一下,要扶住自已,又順勢緊緊地抱了自已一下,帶著壓抑的、剋制的,隱忍的情緒,微微顫抖著。

九公主趕緊睜開眼睛,一下子對上了一雙鋪滿星辰大海的眼睛,這真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裡面蓄滿了各種情緒,有驚喜、驚豔、有壓抑、隱忍、有淚水,還有堪比星華的光芒。

那人嘴角含笑,就這樣看著自已。

九公主驚覺自已失態,趕緊起身,順帶擦了擦口水,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