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怎會如他願,靈活的躲避伸過來的手,他故意咳嗽得更大聲,嘶啞的喊叫,“爹,孩兒有事找您。爹……爹……”催命似的在門外叫,容易保證他們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

果然,裡面立馬出來一位婢女,站在李管家身旁,滿臉怒容,嘴裡低聲呵斥:“老爺生氣了,快把他帶下去。”

幾個人就要來拉扯他,容易嘲諷一笑,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腳步不停的往裡走,“爹,爹……”

幾人看他這隨時要咳死過去的樣子,還真怕他出事,都猶猶豫豫的不敢真拉他。那婢女見他們愣著,眉毛一豎,指著容易低聲罵道:“一個病癆鬼你們都攔不住,要你們何用!”說完竟是走下來,準備親自收拾容易。

李管家早在容易賣力咳嗽的時候就進去了,他感覺容易這架勢怕是難以善了。

隨著婢女的加入,幾人在門前抓扯起來,容易躲過了幾次揮往臉上的手,臉色冷得像冰塊,一把抓住那雙尖利的爪子,正要使力給她點教訓,李管家突然立在門前叫他,用力的甩開,容易眉間厲色難掩,盯了這婢女一眼,走向李管家。

“二公子,老爺請你進去。”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等他。

深吸一口氣,容易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衫,又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往裡走去,不時咳嗽兩聲。

進了正廳,容易瞄了一眼上方坐著的這些人,走到中間規規矩矩地低頭行了個禮,“爹。”然後乖乖站著安靜如雞,彷彿剛才在門外鬼叫的人不是他。

容貴生看著容易這副尊容打扮,難掩怒氣的臉抽搐了幾下,壓了壓湧上來的火,沉聲責怪道:“怎地如此沒規矩,還不見過張大人!”

容易抬頭望向主座的中年男人,規矩的行禮,“張大人。”

張大人像是看什麼稀奇,語氣好奇,“莫非這位就是容老弟的愛子?”

容貴生只覺臉上掛不住,尷尬回道:“大人見笑了,此乃我二子,因身體原因並不常見於人前。”

張大人看容易這病弱的模樣,瞭然的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笑笑。

容易正要說話,突然一道女聲打斷了他,是他那便宜爹旁邊坐著的婦人,“你這孩子,有什麼事不能晚間再說,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李管家還不帶二公子下去休息。”面容慈祥,倒是語氣微帶責怪。

話裡話外都是指責容易的不識時務,容易只當做沒聽到,看都沒看她,瞥了一眼上前來的李管家,嘴唇微動,正要說什麼又被打斷。

容貴生見他如此無視柳惜如的話,頓時火起,大手一拍怒斥道:“你母親和你說話,你就是這態度?給你母親道歉!”

容易聽了此話,又連著兩次被打斷,不知從哪湧起的怒火,燒得他肺部生疼,掩唇低咳兩聲,抬頭直視著容貴生的眼睛,語氣嘲諷:“母親?孩兒記得我母親已不在人世十一年,哪還有什麼母親?”

柳惜如聽了這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鐵青著臉坐在一旁死死揪著手裡的帕子,反駁不得不說,還得維持臉上僵硬的笑容,整個人宛如厲鬼。

容貴生聽了眼裡滿是怒火,顫抖的手指著容易恨不得打他兩巴掌。

“孽子!還……”

容易打斷他的話,紅著個眼眶,語氣冷淡地問:“爹,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三個月前,還記得你答應我孃的事嗎?”。

容貴生望著他這副悽慘的模樣,又當著這麼多人被他質問,像是被鎮住,嘴唇動了動竟是說不出話來。

張大人默默看著眼前這出戏,置身事外慢悠悠喝了一杯酒。

容易見他無話可說,趁機道:“我昨晚夢見娘了,娘問給我的鋪子經營的如何,爹知道我怎麼回答的嗎?”

容貴生像是突然警醒,不假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