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而出:“那些鋪子都經營得好好的,你擔心什麼?有什麼事晚點再說,現在回你的院子去休息。”說完像趕蒼蠅一樣,示意李管家帶容易下去。
容易沒接話,踉蹌著退後兩步,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眼裡含著淚,臉色慘白,嘶啞著喉嚨,語氣哽咽:“孩兒真是不中用,連娘最後的遺言都未做到。”
容貴生被他這要死要活的樣子弄得火大,礙於有外人在場,不好發作,見他不走又摸頭上的紗布,沉聲責問道:“夠了,你看你這樣子,家裡缺你吃的還是用的?”
容易打蛇上棍,淚眼婆娑道:“謝謝爹的關心,孩兒傷了自會去看,餓了自會去吃,只是十分思念娘。”
張大人聽完詫異的看了一眼容易,他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容貴生和旁邊一句話沒說笑容僵硬的婦人。原本今天是過來談點生意,這倒好生意還沒開始,倒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老實說這種後宅陰私他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見到,他眉頭微皺,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喜,低頭又喝了杯酒。
容貴生被這綿裡藏針的話激得怒火中燒,今天明明是個好日子被他一攪,不僅計劃泡湯了,還不知要鬧出多少笑話,看了眼低頭喝酒的張大人,抬手一揮,李管家立馬上前來,容貴生沉聲道:“李管家,二公子院子裡人怎麼照顧的,這種背主的奴才我容府留不得。”
李管家一臉羞愧,痛心疾首道:“是小人的失職,小人甘願領罰並重新安排幾個得力的下人照顧二公子的起居。”
容易見他們三言兩語就想打發自己,心底冷笑一聲,又繼續用可憐巴巴的語氣提要求:“謝謝爹,只是我已經長大了,能自己挑選嗎?”
容貴生冷眼看著他,只覺容易今天是發病了故意做這一出膈應他,眼下不好收拾他只得暫忍這口氣,出口的話也帶著冷意:“自然。”
容易見好就收,不再作妖,又咳嗽了兩聲表示不打擾他爹用餐,飄飄然的退下了。
容貴生早巴不得他離開,看著他那隨時一副要倒地的樣子,只覺得晦氣,等容易出了門,僵著一張臉連連向張大人告罪,稱從小嬌慣沒規沒矩的讓他看了笑話。
張大人笑得意味深長,嘴裡敷衍的回哪裡哪裡,一頓飯吃得幾人心裡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