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點頭應是,像個地痞無賴一般走向容易,“還不快滾,等我動手嗎?!”

容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向男人,將地契放在臺上,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這家店易主了。”

男人一下坐直,身體前傾眼睛瞪大了一點,抬頭疑惑地看了眼容易又看了眼地契。底氣不足地道:“夫人並未告知我。”

容易收回地契,盯著他眼睛,語氣嘲諷道:“你現在自可去問她。午時之前我要見到所有鋪子關門,申時我會過來。”說完轉身就走,沒理會兩人震驚的目光。

香料和藥材店在他娘離世後,也都被柳惜如交由這個人掌管,可想而知另外兩家鋪子也不怎麼樣,不過也省得容易一家一家跑,這樣後面直接一起處理。

這邊事情暫時擱置,等容易到崇光寺時,山門兩旁已聚集了很多人了,無論家貧或是富有,本地還是外鄉的都有。師父們正來來回回地搬運整理要分發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但大家皆是為了圖個吉利,討個好兆頭。

容易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快步走去,在向旁邊的主事師父表達了來意後,便加入了師父們的隊伍。

等午時一到,便正式開始施粥布藥,小師父看他頭上還裹了布紗,好心讓容易去布藥,說那個比這個要稍微輕鬆一點,容易再三解釋都沒用,只得老實照做。

所有藥包皆是一人一份,黃皮紙裝紅線系,上面還貼心的寫上了各類藥的用法和注意事項,在拿到手時容易嗅了嗅,裡面都是些治療風寒為主的藥性平和的草藥,還有幾味貴重的草藥。

將藥包遞給了面前的人,容易小聲和旁邊的師父搭話:“師父,這些藥是貴寺從何處採買的呀?”

師父面色帶笑,語氣柔和:“施主說笑了,這些具是出自我寺藥園。”

容易聽了心裡一驚,哪怕手上這藥包不大,但要分發這麼多,還是要不少草藥來裝的,而且寺裡自帶藥園,必須得有人懂藥理才能打理啊,看來崇光寺也並非普通寺廟。

容易笑了笑表示知道了,沒再多話專心分發,看著眼前張張面帶喜色的臉,耳邊全是自己好運氣先得到和感謝的諸如此類的話。

此前容易已瞭解到,崇光寺一年只有兩個日子施粥布藥,除了上祀節這三天,便只有春節,大年初一到初三那三天。昨天已經過了一天,每天只有五百份額,確實是先到先得,由此引發爭吵打鬧是常有的事。

但容易看了眼施粥那邊秩序良好,並無此種跡象,向師父表達了疑惑,師父嘴角帶笑,還是一副慈和的樣子。

“看見身後站著的武僧了嗎?有他們在無人敢鬧事。”

容易轉頭一看,確實兩邊都站有三個面色肅靜的師父,只是手上空空,服裝也無異,還以為他們也是普通的和尚,看了眼規矩的人群,容易相信了師父的話。

站了一個多時辰,才把所有藥發完。容易原以為會一直這樣枯燥,誰成想中間出了一個插曲,在隊伍中一外地中年男人將他面前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孩給提溜出了隊伍,輪到他時,走到容易面前,雙手一伸笑眯眯的準備拿東西走人。

容易沒理他,看向遠處被提溜出來那個男孩兒,那孩子一身衣服破破爛爛,面帶渴望的盯著這邊,容易對著他招了招手,便欣喜地跑了過來。

容易打量他一番,怕是才到他的腰部,頭髮枯黃,骨瘦嶙峋,也不知幾歲。示意他伸手,將手中的藥包放入髒黑的小手,對他笑了笑。

那中年男人見本該輪到他的份,被人佔去,頓時大手一伸就要去奪。

“慢!”伸手阻擋他的手,容易眼神不善的看向男人。

那男人不理會,劈頭就要一巴掌蓋到男孩兒頭上,容易一驚,再出手已是慢了。

預想中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