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下了地,說道:“我拿那個去脅迫她,本就是為著保護我娘。
如果我再這麼消沉下去,反倒會便宜了別人。
結果倒是得不償失了.”
琉璃抬起頭來,看她一眼,有條不紊沏了兩碗茶,遞了碗過去給她,說道:“總算是想明白了。
那麼現在,你就聽我的.”
浣華嗯了聲,重重點頭。
琉璃嘆了口氣,說道:“你先想辦法讓你娘把這孩子的養護權拿過來。
三叔有情有義,他對齊氏感情極深,如今又漫延到孩子。
你讓你娘好好地照顧好孩子,縱使三叔將來要續絃,起碼也要等這三年過去。
有三年的時間,足夠令三叔對真心關心這孩子的人關注起來了。
將來就是有了新夫人來,憑著對孩子的好,柳姨娘也能夠站得住腳.”
浣華聽完沉吟了會兒,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都聽你的.”
頓了頓,又道:“可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我娘把養護權拿到手呢?這府裡頭防姨娘們防得跟什麼似的,這孩子又是三房的命根子,再有寧姨娘在,我怕有些難辦.”
“這就看你的了!”
琉璃板起臉來,“你是嫡女身份,寧姨娘再厲害又怎麼著?她那兩個兒子也是庶出!除了你和平哥兒,別人是沒資格分齊氏的財產的。
三叔要是瞧得起他們,到時就分點往後你還得幫著柳姨娘照平哥兒,總不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浣華面上一赧,說道:“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又回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盼著我能成熟起來。
放心吧,我會的.”
翌日浣華便搬回了三房,她怎麼做的琉璃不知道,只知道沒過幾日寧姨娘就被何樸松怒斥了一頓,然後被關進柴房呆了幾天。
而浣華則往梁氏屋裡跑得勤了,每日裡抱著平哥兒哄逗,沒過多久梁氏正好犯了腰疼舊疾,浣華就把平哥兒帶回房了。
如此過了兩月,何樸松就鬆了口,同意讓柳姨娘來照顧平哥兒的起居飲食。
與此同時,齊氏貪墨公中的那幾千兩銀子之事就沒有人再提了,但是琉璃從阮氏每每到正院來請安的時候卻看得出來,這毒婦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背地裡讓人查了查,原來齊氏死後,她還慫恿過何廷芳來向老太爺提過讓何樸松將貪墨的銀子交出來,但是被老太爺打了出去。
而何樸松則將齊氏之死盡數算到了長房頭上,如今不但與長房一眾人形同陌路,更是委婉地與老太爺提出要分家另過的想法。
當然,這也被老太爺打了回來。
父在分家,乃敗家之兆,老太爺怎能允許?不過同樣是長房的人,何樸松對於琉璃的看法就不同得多了,不但因為她時常地過來瞧平哥兒,也因為齊氏死當日她曾經極力地攔阻阮氏等人問齊氏的罪,雖然琉璃當時那麼做並非出於關心齊氏,甚至連出於人道都不是,但是這份情,不知情的何樸松倒是記著。
浣華經過與平哥兒幾個月的相處,如今已經完全接受了他。
四月裡琉璃滿十五歲時,平哥兒也有七八個月了,已經可以在地上爬得飛快。
琉璃在後園子水榭裡擺了酒,只請府裡的姐妹,浣華吃兩口菜就要招呼奶媽仔細看著他,抿一口茶又要叫一句平哥兒。
琉璃從來沒見她這個樣子,不過看平哥兒只愛賴在她身上撒嬌的樣子,倒是十分欣慰。
府裡如今就剩琉璃浣華與素華,浣華要守孝,三年才過了半年。
素華剛剛也定了親,明年初就要出嫁了。
琉璃的婚期定在五月廿四,不夠一個月。
三姐妹看著愈來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