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允灝卻道:“坐下來.”

琉璃抬頭,他看著她。

她總算聽明白了,這是讓她一塊兒吃,於是就在他側首坐了下來。

可是坐下來也不自在,淑華可說過呢,不能多吃。

於是就半垂著頭,勉強喝了兩口湯。

祈允灝倒是沒再注意她,也只是略略碰了碗奶羹就放了筷子。

廊下有婆子帶人進來撤了桌,侍候二人漱了口,海棠進來給琉璃卸了首飾釵環,便道:“時辰不早,將軍和大奶奶早些歇息吧.”

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這會兒,已經沒有事做了,琉璃心裡的鼓打得聽她耳朵裡都聽得見了。

祈允灝洗了手,走過來,面對她站著。

她也不覺地從梅花凳上起來,微垂頭站著。

他身上的喜服很是熨帖整齊,經過一番洗漱,身上的酒氣已經很淡了,充斥著陌生感的男子氣息直進入琉璃的鼻腔。

她把臉再下垂一點,抿緊了唇,往日的犀利在這一刻都不見了。

祈允灝盯著她的面頰,抬起手來往她耳畔輕劃了一道,她耳朵根瞬間紅了。

還沒等回過神,兩臂已經被他扶住,身子在往他懷裡倒。

“已經是我的妻子,就不要害羞了.”

微啞的聲音帶著一慣的慢條斯理,盈入琉璃的耳中,琉璃忽然有些發暈的感覺,腳趾頭扒著地站穩。

祈允灝抱著她,隔了一會兒,將她放開一點,往她臉上親了親,然後道:“睡吧.”

琉璃聽得這兩個字,身子驀地僵了僵。

祈允灝已經自己脫了外衣,看她沒動,便就兩手扶腰氣定神閒站在床前看著她。

琉璃窘得無地自容。

難道說要當在他目光盯著下脫衣服?她想了想,轉身去吹喜燭。

祈允灝將她手腕扯住,“這個不能滅,要一直點完的,這樣才能白頭偕老.”

說著伸手去解她衣裳,一層層,一件件,動作自如而輕鬆,活像是演練了千百遍。

不能不說,這個人太有主導力了,琉璃到了他面前,已經沒有了自主能力,彷彿成了他的兵卒,他的屬下,只能聽由他操控。

祈允灝把她的衣服脫得只剩褻衣,才將她打橫抱到床上。

至此琉璃的臉已經紅得跟肚兜的顏色差不多了,但是面色仍緊繃著,等躺到了床上,又輕輕把眼閉了,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樣子。

祈允灝唇角揚起些弧度,手指摩挲她的頸肩面頰,也許是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力道微有些重,但是這樣反而更讓人顫慄了。

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即使不施脂粉,肌膚也呈現著天然水潤的光澤,祈允灝看著她緊閉著眼的樣子,笑了笑,但是輕撫了她兩下,忽然他又漸漸收斂了笑容,手指撫上她的眉眼,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琉璃在他的撫觸下輕輕地睜開眼,目光對上他的眼。

他俯下頭去,在她唇上親了親,而後在離她半寸遠的地方停住,嗅著她的氣息,然後再將唇印上去,但是這回卻不再溫柔,反而像是帶著幾分堵氣似的,力道忽而加重,緊抱著她,拼命地吸噬著她,從她的唇,到她的耳,再到別處。

才滿了十五歲的琉璃在他高大的身軀下顯得十分嬌小,他將她雙手繞到自己頸後,然後從她前方一直下去,愈來愈沉的喘息儘管被壓制著,卻反而越來越粗重。

琉璃覺得自己就要淪陷了,她完全沒有力量去抵抗他的攻襲,她甚至已經閉上眼等待那刻的來臨。

可是就在他確切地觸碰到她了之時,她感覺他忽然間又頓住了。

她閉眼又等待了片刻才睜開眼來。

他在她上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