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沒有什麼感想。
但是越是這樣,琉璃越覺得憎惡。
對這位所謂的生父,她已經再也湧不起丁點的感情來了。
郭遐走的日子定在六月初三,江南那戶望族有專人專車來接,倒是也如來何府時一樣備受著尊重。
琉璃問起他們在江南的住址,竟然離當初她的老家只隔了一座小鎮。
當然他們不會認識徐慎,外公那個時候實在太低調了。
郭遐走時如來時一樣,一襲淡衫,頭上只插兩朵珠花,如同畫上清貴的仕女,優雅,端莊,而又不失清麗。
站在人群裡,即使不說話,也有著難言的威儀。
隨同而去的除了任苒,還有侍墨。
能夠跟女師四處授學,似乎是她最期待的生活,離開何府時她臉上洋溢著歡色,全然不是府裡一眾丫頭臉上的精明與刻薄。
琉璃真心地為她高興,一個人能夠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能夠如願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梧桐院突然就這麼空了,府裡的女學就這樣散了,姑娘們突然不用上課了,突然沒有了一個無所不知的女師排憂解惑,琉璃真不知道自己再遇上規矩上的事兒,能夠去找誰?整個六月,琉璃都沉浸在一種不適應裡。
六月一過,就由不得她不打起精神來了。
因為齊氏這個時候已經懷孕七個月,以她這樣的年齡,在強撐著操勞大半年後,又經歷了臻華的出嫁,終於在一天早起時肚子有了不適。
吳嬤嬤火速叫了吳隱中前來,連吃了好幾天才把身子穩住。
因此這麼一來,齊氏被何樸松強行留在房裡養身,中饋什麼的全部轉交給梁氏聶氏主管。
齊氏不肯全交,終於還是把了大庫的鑰匙與對牌留在手裡。
正如琉璃先前所預測的,梁氏聶氏平分了管家大權,於是好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也因此土崩瓦解,家不可一日無主,可一下有了兩個主也是個令人十分頭疼的事,琉璃作為曾經被老太太深為看重的孫女之一,終究未能避得過這番麻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