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外跪著的小丫鬟面前,拖著她袖子將她拉了起來。

慶王送給祈允灝的那兩個侍女,雖然王府有著規矩在,沒生孩子不能被抬作姨娘,還是通房丫頭的身份,可是因為送她們來的是慶王,那就不是一般的通房丫環可比了。

根據範雲回話,除了沒有給她們倆安個姨娘的名份之外,她們一應供給都是按照侍妾的份例發的,所住的地方也是並不狹小的蘭馨苑,更不必像真正的通房丫頭般,還要做著端茶送水的粗活。

所以琉璃一直在想,究竟要怎麼樣對待這兩個人才合適。

一則她們是比她先來的王府,二則後臺又這麼大,態度上重了,怕她們覺得有意擠兌,輕了,又未免失了身份,將來在下人們面前樹不起威嚴來,更不好管治內宅。

這裡正冥想著,廊下這麼一嚷嚷,鈴蘭也從旁邊屋裡出來了,看了眼,便走出門外道:“兩位姑娘來得巧,大奶奶這裡正等著二位來呢.”

其實就是鈴蘭不說,琉璃也猜到了幾分,府裡又沒有別的人,能夠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嚷嚷的,除了那兩個還會有誰?不過她這麼樣一說,倒是肯定下來了。

於是多看了鈴蘭兩眼,將手上本子合起來,望向門外。

門外兩位都到齊了。

拉著小丫頭胳膊,臉色都很震驚。

左邊著翠裳的那位眼眶兒一紅,衝鈴蘭道:“婢妾知道大奶奶規矩大,可規矩再大也不能亂罰奴才不是?吉祥是我跟前的丫頭,平日也機靈勁兒的,怎麼一來倒罰著跪上了?我也是奴才出身,倒要問問大奶奶討個說法,究竟這是要怎麼著?”

琉璃瞅著堂外,捧茶眯起了眼來。

月桂這會子也出來了,見了此狀,走到琉璃跟前說道:“合著是聽說奶奶方才沒拖幾個人出來殺雞儆猴,想著奶奶性子好,這會子就來找不自在來了!”

說完放了手上銅盆,走出去撥開鈴蘭,到了凝霜面前冷笑道:“原來是凝霜姑娘跟前的丫頭,姑娘這麼伶俐的人兒,怎麼不把丫頭看好些呢?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倒有光天化日跑到別的房裡擠眉弄眼的毛病?問什麼也不說,說到底還是我們大奶奶仁慈,也沒說什麼,蕊兒姐姐也只讓她跪跪算數。

換了是我,合該打她幾巴掌,才送到姑娘跟前去,讓她徹底改了這毛病才是!也免得來日在別處這麼著,給姑娘您丟了臉事小,回頭怪我們大奶奶縱容下人事大!”

“你!”

凝霜被她氣得倒抽起了氣,掏出絹子印著眼眶道:“我要見將軍說話!”

月桂愈發冷笑起來:“你說見將軍便見將軍?當我們大奶奶是擺設?連主母的面都還沒見呢,能讓你越過這個禮見將軍去?剛還道哪裡來的這沒規矩的丫頭不把主子放在眼裡,正想替姑娘教訓教訓,原來姑娘自個兒都主子沒個主子樣兒,奴才沒個奴才樣兒,我倒犯不上去責怪這丫頭了!”

蕊兒對於突然衝過來的這兩人也表示了驚愕,但是很快她就恢復平常了,這會見被月桂氣到了頂上,也就不再往裡澆油了,掃了她們兩眼,便道:“凝霜姑娘,含雪姑娘,二位也都是在王府呆了有日子的,縱使之前大奶奶未曾進門,可規矩也該知道。

要差人來問事回話兒,就該有個正經樣兒,這麼胡亂地遣人過來,不吭聲又不跟奶奶問安,就是我不罰她,回頭將軍知道了二位這麼沒規矩,大家又有什麼好處?”

凝霜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唇瞪了她片刻,扭頭見著琉璃氣定神閒坐在廳裡,看也不看這邊,也不叫人來問,更不讓她們進去。

尋常主母們眼見著鬧到了自家門前,這會子哪裡有不生氣的,她這麼著,只道多半是怕事兒的,隨即一扭身衝進了廳內,兩膝一軟跪在了地下,不由分說往地下咚咚磕起頭來!“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