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對含雪的來意她也就明白了。

這兩人共享著一個男人,倒真還能做到一個鼻孔出氣,就連下個套也還要來個雙簧,也真難為她們了!可話都撂在這兒了,她要是不去請,萬一那裡又鬧得不可開交,回頭若真氣出個三長兩短,到時祈允灝還不得也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想了想,她盯著手指甲問道:“我沒進門之前,遇到這種事怎麼處理的?”

含雪道:“奶奶沒進門之前,大將軍內宅的事便由夫人管。

如今奶奶進了門,夫人自然不便過問了.”

琉璃摳著指甲,這事看起來還有些棘手了。

這是逼著她讓人把外頭男子往蘭馨苑帶麼?凝霜那模樣她可是嗅出味兒來了,那就是個忒會來事兒的,琉璃要是個男人,指不定也對她多看幾眼。

不管祈允灝是不是醋勁大,怕她們兩個被外頭男人沾了腥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作主往裡頭帶了男人,然後她隨便弄出點什麼來,再栽到她身上,她上哪兒說理去?“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思慮來思慮去,琉璃端起了茶杯。

一時半會兒既然想不出應對之策,那留她下來也沒有什麼用了。

含雪走後,琉璃把鈴蘭叫過來,問她:“將軍為什麼說他不在的時候,不能讓大夫進內宅?”

鈴蘭搖頭,“奴婢不知.”

琉璃盯著她看了好片刻,確定她是真不知,才又道:“那平日裡來府上瞧病的都是哪裡的大夫?”

鈴蘭說道:“平常請平安脈,診小病這樣的事,都是南面大街上的許大夫,若是有急病什麼的,可以持王府的牌子上宮中請太醫.”

琉璃道:“那凝霜那樣的病算急病還是常病?”

鈴蘭抿了抿唇,說道:“凝霜姑娘的病,一向都由許大夫看.”

頓了頓,她又道:“但若是當真發得急,也可以去請太醫。

將軍的牌子也是有用的.”

琉璃盯著她頭頂,忽然就笑了。

太醫?這話提點的可真是太妙了。

含雪既然說凝霜氣得挺厲害,那麼她作為主母,深怕丈夫的侍妾遭罪,所以特地上宮裡請太醫來診治,總沒有人說她什麼不是吧?而宮裡的太醫可是命懸在腰帶上的呢,而且也都有宮裡的法規管著,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臣子的妾室有什麼不軌的想法?琉璃若請的是太醫,那她們再鬧也翻不出天去了。

琉璃再看了眼鈴蘭,愈看她笑意愈深,招手讓她走近了些,拉起她手來看了看,然後褪了手上一隻金鑲翡翠鐲子到她腕上,說道:“這鐲子我一直嫌色太豔了,你手腕有肉,不像我瘦巴巴的,這麼戴著倒是很相襯.”

再看她一眼,拍拍她手背,將手鬆了。

鈴蘭盯著鐲子上頭髮絲兒那麼大的金絲揪出來的幾朵大團花看了幾眼,咬了咬唇,倒是也沒有說什麼,跪了地,磕頭道:“謝奶奶恩賞.”

琉璃揚手示意她起來,說道:“從含雪的話聽來,凝霜怕是病的不輕。

她可是將軍的人,比我還先來府,可不敢怠慢了。

我覺著,還是讓人去宮裡請太醫的好。

只不知將軍的牌子又在哪裡?”

鈴蘭道:“奶奶要用牌子,可找範管事拿.”

這就得了!橫豎拿了牌子也得範雲派人去宮裡請醫,琉璃索性讓海棠去傳話,交代範雲直接讓人牌子去宮裡,又交代他,太醫院醫正的徒弟吳子薪醫術高超,他若有空,可直接請他。

再把蕊兒叫過來:“你去蘭馨苑,就說大夫我已經給她請來了。

叫她們的人不要出來走動,免得到時大夫來了沒人使喚.”

又盯著她道:“也別讓人進去,走漏了請的是太醫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