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邊關,這真要追究起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到那時候,就是我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了.”
聶氏雙目圓睜著,雙唇顫了半日才道:“你當真,當真要這麼做?”
“我不該這麼做嗎?”
琉璃冷冷盯著她,“何府從一開始是怎麼對待我的,這應該不用我說。
不說別的,就憑餘氏在燕窩裡下毒害死老太太,反藉著此事要置我於死地,何蓯立身為我生父,卻罔顧我性命,險些將我踢死,又親口答應何毓華把我送做她的陪嫁,就憑這些,我讓他們得些教訓過份嗎?”
“可是,可是這些都只是他們做的,我們,我們並沒有害過你!”
聶氏囁嚅著,極力想辯解,卻又毫無底氣。
“你總該看在咱們待你還算好的份上,不該這麼樣對待我們!”
“所以,我才約你出來,準備救你啊!”
琉璃冷冷揚起唇角,緩緩呷了口茶。
這個時候,她倒有臉說他們對她還算好了!當她被關進佛堂裡,沒吃沒喝跟老鼠搶地板睡的時候,何府的人在哪裡?她小命將休的時候,差點被何毓華溺死殺死的時候,她們又在哪裡!餘氏指證她下毒的時候,要不是她讓蕊兒拿捏住了她,她會倒過來幫她?想當初,她不是還攛掇著老太爺把她當賣身丫鬟留到府上嗎?!這個時候,她倒來說這種便宜話了!她背過身去,扭頭去看屏風上圖案。
聶氏也從她僵直的背影裡看出她的憤怒。
何府長房的人從頭至尾是怎麼對待琉璃的,她不是不知道,就是長房以外的人,也沒有幾個真正視她為何家人的。
當時蕊兒拿著胡進親筆寫的她下藥給馮姨娘墮胎的證據來給她看時,以及後來親眼見到她怎麼樣逼得餘氏無路可走時,她就覺得這丫頭一定不會甘心這麼樣下去的,所以後來也一直不敢對她如何。
方才那些話,她當然也知道在琉璃看來是笑話而已。
可是要是她就此把心中的不平發洩出來倒好了,她也還可以試著讓她息下火氣,可眼下她這麼樣,明顯是不打算給任何人改變她決定的機會,真真讓她不知道怎麼往下開口了。
聶氏雙肩瑟索著,早沒有了一房主母的氣勢。
隔了許久,琉璃欣賞完了屏風上唐寅繪的仕女,轉頭走回到原位坐下,睃她一眼道:“四嬸考慮得怎麼樣了?”
聶氏張了張口,沒吐出半個字。
琉璃笑了笑,拿筷子沾了水在桌上畫圈,“這件事既被我知道了,便只能由得我操控了,我約你來,也是看在五奶奶為人仗義的份上,你四夫人雖然也曾對不住我,但後來好歹還是沒再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也就存心給了條路你選。
你是要幫著我把何蓯立和餘氏一併拿下,還是你們一房老小跟隨著他們一起下大牢,這很好選,不是嗎?”
聶氏怔怔看了她片刻,扶著桌子站起來,雙唇顫了顫,說道:“我倒是想選擇幫你,可現在也來不及了.”
琉璃手下停住,驀地放厲了目光。
聶氏慘然道:“在段志平找伯遠之前,早有人在金倉以及各地把那些證據給收走了!伯遠以為是段志平做的,所以才會被他訛得傾家蕩產!後來才發現,其實段志平也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東西,還有大部分的證據,包括當時買賣糧私下立的文書,還有以賤糧充高價糧賣出來的證人,以及你父——何蓯立威逼莊農賤價賣糧從中牟利的證據,全部都被別人轉移走了!而這些東西,才是真正要緊的!我之所以這些天來食不下睡不著,就是因為這個!”
琉璃騰地站起身來,睜圓了眼瞪著她:“你還在我跟前耍花樣,當真是要拉著你們四房一道為餘氏他們陪葬嗎?!”
“我不敢撒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