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走走,熟悉熟悉.”
琉璃連忙稱是。
定北王喝了口茶,又例行叮囑了兩句,便就出門上營裡去了。
祈允靖等人見完了禮,自然也就退出去了。
毓華還想再呆會兒,倒是被梅夫人揮手喚退了。
婆媳之間自然還要寒暄幾句才能散去,等定北王出了門,梅夫人便就微笑衝琉璃道:“大奶奶可還習慣?”
琉璃道:“謝夫人關心,尚且沒有什麼不適.”
梅夫人微笑看著她,卻停住了,撫了撫小指上戴的玉環,才又轉回頭來,漸漸收斂了笑容道:“我聽說,老大是昨兒夜裡出的府?”
琉璃抬起頭,驀地嗅出了點來者不善的意思。
按理說定北王問過這話就算是有了交代,梅夫人這時又問這個,想來是有備而來。
這個時候卻不能再撒謊了,祈允灝夜裡出府,當然不會是因為什麼公事,就算營裡有事,也不會不驚動王爺,反驚動這個新郎官。
琉璃心裡一沉,站起來,說道:“不敢瞞夫人,的確是昨夜裡出的府.”
“為什麼?”
梅夫人道。
聲音仍然是慢悠悠地,像天下所有的貴婦一樣。
琉璃儘量平靜地道:“媳婦也不知。
這要問將軍.”
“問他?”
梅夫人微微挑高了聲音,唇角又微笑開了,看著她,往後一扭頭,道:“顧嬤嬤.”
顧嬤嬤瞥了琉璃一眼,拿出方兩尺見方的雪白帕子來。
“你知道這是哪裡來的嗎?”
梅夫人盯著她,雖然不至於發狠,但是也並不和緩。
琉璃看著那帕子,略一頓,臉色突然白了。
她記得婚前教她大婚規矩的嬤嬤說過,但凡新人成親,婆家都會在被褥下放塊白巾,翌日早上再拿出來看看有無落紅,以此檢驗新媳的貞操!怪不得早上這顧嬤嬤會支開月桂海棠親自替她鋪床,出來後又變了臉色,合著竟是發現這帕子上沒有染上她的……兩世為人,好容易可以吐口氣,卻居然一進門就栽在了這上頭!祈允灝半途棄了她,她哪來的東西證明貞潔?梅夫人雖為祈允灝的繼母,可是也是她明正言順的婆婆,真要在這事上為難自己,她能說什麼?掉頭就走,那是不敬不尊。
不加理會,那是狂妄自大!“我聽說,昨兒夜裡老大是在房裡呆了個多時辰才匆匆出府的,據下人們說,他出去時連外衣都未曾穿好。
你們既已經圓了房,他為什麼後來又氣沖沖走了?”
梅夫人的聲音沉下去,手扶著扶手盯著琉璃。
琉璃心裡打結,怎麼說得出話來。
女子失貞是大事,何況她是新婦。
可是她要怎麼為自己辯白?說並沒有與祈允灝圓房麼?那他為什麼衝出府去就更解釋不了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戛然而止,又要怎麼跟她解釋?祈府就是拿失貞事休了她,她也沒辦法反抗的。
“跪下!”
梅夫人將帕子丟到她面前,站起來,“你雖然是聖上指婚嫁進王府的,可是我做為王府的家長,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在我府上。
老大千挑萬選選了你,你卻是個失了貞的,你要知道,這種事就是拿到宮裡去說,也不能算我們失理.”
琉璃橫了橫心,跪下去,極力穩住聲音道:“請夫人容我,等將軍回府了再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梅夫人冷笑道,“我早就聽說你原先跟淮寧府的小世子不清不楚,外頭傳得是鼻子是眼的,當時想著只要老大不介意也就罷了,如今你連貞潔都沒保住,還要解釋什麼?”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