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這十二個人都指認你是蓄意推倒屏風砸傷將軍夫人的兇手,你對此有什麼話說?”

段文蕙臉色煞白,這個時候饒是她素養再好,也不由得慌了神。

她本來可以再申辯申辯的,按照她忠勇侯府縣主的身份,就算太子妃不放過她,可是皇后需要攏絡人心,是不會拿這種事情從嚴發落她的。

然而當看到皇后的神色,以及她身後那幫妃嬪們的憤恨之色,她就明白了,皇后早就知道是她推倒的屏風,而且為著這些妃嬪們,也並不會輕饒她!因為對於與駱貴妃平分後宮的她來說,拉攏了妃嬪們的心,才等於拉攏了妃嬪們身後的一眾臣子。

“臣女只是無心之過,並非存心傷害將軍夫人,還請皇后娘娘饒命!”

她撲通一聲跪下去。

楊氏也跟著跪下來,這個時候她真是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悔恨還是恐懼,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絕不會跟段文蕙說太子妃在後殿對琉璃表示不滿的事情來了!這樣一來,不但得罪了琉璃,而且還得罪了太子與太子妃!以太子妃的心胸,她難道會原諒她們嗎?“求娘娘饒命!太子妃饒命!”

祈氏作為忠勇侯府的二夫人,不得已也拉著段婉如跪下來。

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誰讓她們是一個府的?而且作為兩府姻親的關鍵人物,她必須在這個時候表明態度偏向夫家。

梅氏也想替段文蕙求兩句情,可是一想她還是琉璃的婆婆,琉璃無論如何也是定北王府的兒媳,段文蕙欺負了她,自然也就是欺負了定北王府,她縱是還想幫著段文蕙,也不能不顧著定北王的面子。

於是看著祈木蘭也想說話,連忙也將她拉住了。

“並非存心?”

皇后冷哼了聲,成兩百斤重的大屏風推倒下來,能是並非存心?這個時候就是她想照顧照顧她們侯府,也是無能為力了。

看了地上那對母女一眼,她緩緩道:“段文蕙冒犯皇威公然行兇,致傷命婦,罪不可赦!罰即刻拉到坤慶宮內跪七日!《女訓》抄百遍!罰完之後方能出宮!忠勇侯世子夫人管教夫責,導致今日之事,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娘娘且慢!”

這時候,殿門外忽然又傳來一陣迅急的腳步聲,有太監慌不迭地跑進來,衝皇后彎腰道:“娘娘,慶王爺與祈將軍來了!”

在場眾人一驚,皇后臉上也變了變色。

眨眼的工夫,祈允灝與陸詔就已經大步到了,而後頭跟著一眾隨從。

“你們怎麼來了?”

皇后問道。

陸詔向場下掃視了一圈,負手未曾言語,祈允灝深深看了眼琉璃,咬牙向皇后單膝跪下:“臣聽說內子受傷,故而請示了聖上過來察看,未曾提前知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皇后聽得他已經請示過聖上,面上那絲不悅不得不消去了,當下和聲道:“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牽掛夫人傷勢乃人之常情,本宮哪有怪罪之禮?快起來吧.”

祈允灝跪著未動,說道:“今日內子無故遭災,臣心如刀絞,現有一請求,還請娘娘恩准!”

“什麼請求?”

皇后道。

祈允灝看了眼跪在旁側的段文蕙與楊氏,說道:“事情的始末臣已清楚了,內子賢慧善良,從無向惡之心,但今日卻狠遭段氏女之毒手,此事如不從嚴懲治,恐難令臣心服!”

聽到他這話,段文蕙倏地抬起了頭來,臉色頓時慘如白雪。

皇后也沉默了,看了他片刻才道:“方才本宮已經對段文蕙做出懲罰了。

將軍難道還有什麼補充的?”

祈允灝道:“除了皇后娘娘的懲罰,臣另懇求皇后,讓段氏女以今日之過抄寫千字罪己書百張,於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