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給予愛護與安心,那她也認了。
兩個人共同撐起一個家,然後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雖然不健全些,可是對於她多舛的命運來說,她還能奢望比這更好的什麼呢?地位,她有了,財富,她也不是很缺,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穩當,也還是可以透過努力穩固下來的。
妻妾婆媳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不畏懼,來自別的方面的壓力,比如何毓華,何府,甚或是太子方面,她也可以做到見機行事。
可是當發現自己被他這麼樣玩弄於股掌之上,一下子,她過上痛快舒坦小日子的目標,就忽然成了泡影。
一個人,怎麼可以對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這麼處心積慮?而她也厭倦過著時時要提防著別人對自己下套的日子,別人倒罷了,當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像何蓯立與蘇姨娘那樣,她實在是不願為之的。
“奶奶,您說句話吧.”
蕊兒與月桂海棠都站在面前,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坐在榻上了,她們三個噙著眼淚,哀求地說。
她們當然是知道內情的,吳子薪是祈允灝請來的,每回的藥還是蕊兒親自吩咐桔梗兒去抓的,就怕有什麼差錯,琉璃此刻被愚弄的心情,她們怎麼會不知道?琉璃看著她們,笑了笑,轉過頭去。
“讓範雲去宮裡,請吳太醫來一趟吧.”
吳子薪想是不知情,很快就來了,琉璃坐在小花廳裡,仍就微笑著請了他茶。
“吳太醫開的方子,是將軍授意的麼?”
吳子薪愣了愣,頓時啞然了。
琉璃這樣問,當然是已經知道方子是什麼方子了。
那他究竟說實話還是不說?琉璃看了他一會兒,又笑了笑,“你不說話,就是預設了,這給我開一年避孕方子,不讓我懷孕的命令,正是將軍親口授意的.”
吳子薪默默垂了頭下去。
琉璃看了他一會兒,端起茶來,“送客.”
玩起吳子薪走了,琉璃又回了房,看了眼四下,實在不知道幹什麼。
轉去書房,提筆寫了幾個字,也不知寫的什麼東西,索性丟下了。
從沒感覺到這麼樣的沒著落過。
就是從前在何府的時候,也不像這樣打心底裡透著荒涼。
她是承受不住欺騙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年蕊兒騙了她,令她多麼傷心失望?雖然後來也知道,蕊兒騙她實乃迫不得已,可那是身為奴婢被逼得沒辦法的後果,可那種感覺還是非常失落的。
祈允灝會跟蕊兒一樣迫不得已嗎?他這樣強悍的人,只會讓別人迫不得已。
誰還能逼著他對自己的妻子這麼做?梅氏能逼他?定北王會逼他?何毓華有那個能耐逼他?說到底,無非就是存心的。
她現在想起來,那時他裝成愛護她的樣子,給她請太醫,讓她調養,陪她賞月過節,在她得罪了太子後衝回府來問她有沒有事,還曾在梅氏讓她立規矩的時候、和定北王斥罵她的時候衝進來護她,這樁樁件件,背後竟透著那麼的虛假,跟他想要佔有她,卻又不讓她這個正妻懷他的子嗣比起來,都他媽可笑極了!其實她還真沒怎麼考慮過孩子的事,畢竟眼下還有許多事未曾鋪平,匆匆忙忙生孩子懷孩子,只會平添許多顧慮而已。
可是,她不主動要是一回事,被他這個做丈夫的限制這個權力又是一回事,天底下只有希望自己的妻子快上懷上自己孩子的男人,哪裡會有不想讓她懷的男人?不讓她懷,是讓別的女人懷麼?然後,讓她到老都羨慕著他的妾與他的孩子一齊和樂融融麼?有了這一件就夠了,足以說明他對她從頭到底都是無心的。
先是不讓她碰他的私產,不讓她知道跟誰往來,現在,連她生他孩子的權利都不給他,那他娶了她做什麼呢?當玩偶嗎?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