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將那幅字拿起來,幽幽道:“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你寫,我定會以為這就是他的親筆……他還給這種字起了個名字,你外公可告訴過你?”

琉璃嗯了聲道:“不錯,它叫衍體,外公說它的精髓在於每一筆一劃都彷彿無窮無盡生生不息,所以就叫‘衍’體.”

郭遐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走到窗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你外公叫什麼名字?”

“許秋寅.”

琉璃沉吟了一下說。

“許……徐……嗯.”

郭遐咀嚼著這兩個字,不知在思量著什麼,在屋中來回踱了幾圈後慢慢定住,又往琉璃身上望來。

神情從疑惑到肯定,又到不可思議,再然後看著那首《滿江紅》,那目光又現出兩分不易察覺的歡喜。

而自打昨日聽了老太爺與她的談話,琉璃便開始有種直覺,印象中一直低調的外公也許跟這班人有點什麼關係,而他這筆字就是開啟這個秘密的視窗。

於是她盤算著與郭遐交談的每一步,但願能不動聲色打探出點什麼。

“你,想不想做我的弟子?”

正琢磨著,在屋中看了她許久的郭遐,忽然以一種傾向於商量的口吻與她說道。

琉璃一直知道她有隻收嫡女為徒的規矩,因而從來沒想往這條路上爭取過,這時聽到這話便不免嚇了一跳,瞪了她半日,當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後便訥訥道:“先生,先生不是不收庶女為徒嗎?我可是這府裡最沒前途的那個庶女.”

郭遐回頭衝她一笑,“規矩是人定的,誠然,我也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