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說道:“明日姑娘們散學後,到梧桐院來找我!”
說完她頭也不回,與在前方廊下等她的侍墨一道走了。
琉璃看著她走遠,也蔫蔫地回房了。
老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來此話然也,她許琉璃做事向來自詡萬無一事百無錯漏,沒想到這件事上卻被郭遐捉了個死把柄,老太爺與老太太還有何蓯立皆都認得她的字,只要她把這紙條往她們手上一擺,燕華被陷害的事就曝光了,自己就算不被他們拿罪,光聶氏那個母夜叉就已夠她受的。
但是卻不知郭遐叫她去做什麼?罰她寫字抄經?打掃書房?她雖未拜她為師,但要是因錯而罰她,卻也不算什麼逾矩。
若只是罰這些的話,她也受得,只是莫要把事情捅到前院去。
輾轉了一夜,到得翌日下晌,琉璃已做了最壞準備,等到申時姑娘們散學時,便收拾了一番出門。
到得梧桐院時,姑娘們已走了,侍墨正在打掃學堂,許是早得了郭遐吩咐,見了她來侍墨便擦了手將她引到東面書房。
“先生就在屋裡,姑娘請進罷.”
侍墨交代後便退下了。
琉璃想起那日正是將這裡弄得烏煙障氣,不由嚥了咽口水,才把門推開。
郭遐正在書案後,撩眼看了看她,又低頭去寫字。
琉璃走到書案前,深施了一禮道:“先生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郭遐不作聲,待寫完字,才慢悠悠道:“你讀過幾年書?”
琉璃沉吟了一下,說道:“並不曾拜師讀書,只在外祖手下念過幾年.”
郭遐抬起頭來,“字是跟誰學的?”
“我外祖父.”
琉璃也抬頭道。
郭遐想了想,拿過一旁疊放著的幾本書,從中再次將那張字條拿出來,看了幾眼,然後另抽出一張白紙放在她面前,“除了楷字,把你最擅長的字型寫出來.”
琉璃一怔,不知她要做什麼,略頓了頓,便照那日在老太爺屋裡的樣子寫了行柳體。
郭遐看了眼,目光也凝重起來,但片刻後卻又皺起眉:“這字雖好,但絕不像是練了五六年的樣子。
重寫!”
又抽了張白紙放於她面前,並以指節敲了敲。
這比柳體再擅長的除了楷字就只有外公創的行體了,難不成她要寫外公的字?她為難地看了眼郭遐,郭遐站起來,沉臉道:“你不想寫也成,五姑娘打掃了多久的書房,你便也跟著在這裡打掃多久罷.”
燕華可在這裡一連打掃了兩個月,她可還得顧住侍候老太太呢,怎麼能呆在這裡這麼久?可是看郭遐也不像會說笑的人,這開了口多半就是來真的了。
她咬了咬牙,看著她道:“先生既讓我寫,我不敢不寫,不過有件事,可要與先生先說好.”
郭遐捧捲回過頭來:“何事?”
琉璃指了指案上的紙條,道:“寫好之後,先生可得將這個還給我。
並且還請您勿要跟人提起此事.”
郭遐道:“那得看過不過關了.”
說著看了她一眼。
琉璃點點頭,從筆架上另挑了支筆,沾了飽墨,運氣凝神後往白紙上一揮而就一首《滿江紅》。
郭遐一直在旁看著,眼神從一開始的淡然到稍後的驚異,再到最後的震驚,等她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她已經屏息在旁不能言語!琉璃把筆輕輕架到硯上,抬頭道:“先生,好了.”
郭遐眉尖微動,看了她半日,說道:“這也是你外公教你的?”
琉璃點頭:“我從會捉筆那日起,外公就教我寫這種字。
我練它比練楷字還要久,已有五年多了.”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