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頻頻上大廚房操練手藝。
毓華這話,莫不是在暗示她什麼?毓華緩緩笑了笑,“你怎麼不吃了?”
琉璃從月桂手中拿過絹子擦手,說道:“才吃飽飯,吃不下許多.”
又讓月桂去沏茶。
許是見她無動於衷,毓華又道:“聽說因為我要你搬回來,卻害你正院裡的通牌被拿走了,真是對不住.”
琉璃擺手:“無妨,我本來就對那個不甚在乎.”
毓華抿了口茶,說道:“你不看重,別人卻很看重。
不說別的,光咱們院裡就有一樁.”
她抬眼看著琉璃,輕緩地一笑道:“我讓你搬回來其實也是為著我們長房著想,我娘如今管不了家務,也就罷了,可怎麼著也輪不到隔壁那位。
你回來侍侯好了蘇姨娘,管她後臺多硬,這管家的權力就還得回到你們手裡來。
素丫頭因著她才剛上了點位,就能隨意地進大廚房做點心,手中握著權力的這點好處你也看到了。
你沒有親孃,地位本就不如本府里長大的姑娘,若是蘇姨娘能夠把這家撐起來,當中好處你將受用不盡.”
琉璃初初聽完,以為她是想挑起蘇姨娘與陳姨娘之間的矛盾,可再一想,這樣一來毓華落不到什麼實際好處。
不管誰贏,都對餘氏造不成什麼影響,就算她在兩邊爭鬥時趁機設下什麼陷阱,把兩邊人一個個害死,老太爺也不會因為這個把餘氏放出來,因為如今長房可還有兩位正經的少奶奶,隨便一個出來不就能掌家了麼?那毓華這是什麼意思?她捧著茶發起呆來,毓華等了半日不見她回神,便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定然懷疑我有什麼目的。
這話看來是有挑撥之嫌,但實則我是為你好。
不信你就等著吧.”
毓華撂完這話,也就去了。
琉璃思索半晌不得頭緒,便上蘇姨娘房裡與她說了。
蘇姨娘思量片刻,也皺緊著眉頭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道:“不論如何,黃鼠狼總不會給雞拜年。
陳姨娘那裡,只要等我身子好了,自然得回到我手中來,暫且就走著瞧吧.”
琉璃總覺得毓華那話裡頭還有深意,彷彿是陳姨娘攀上了什麼人似的,她一個從丫鬟抬舉上來的妾,能攀的無非是何蓯立,莫非何蓯立竟然想把她抬舉上來重用?可蘇姨娘不論出身、心性與能力都比陳姨娘強上許多,抬舉陳姨娘上來,除非他吃飽了撐的。
可到底因為他是官場上的老油子,內心不好琢磨,便也因此起了探究虛實的心。
正巧何蓯立聽說她搬來了,趁著翌日休沐,這日從衙門裡回來,便就上了蘇姨娘屋裡用晚飯。
每年秋冬春都是蘇姨娘難捱的時節,進了五月,她這身子就開始好轉了,許是也存了有別的心思,這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新梳了外頭流行的飛仙髻,換了身茜紗羅的夏裳,她本就相貌極好,如此一來更顯得嫵媚多姿,全然不像近四十的人。
何蓯立見著她這麼樣,興致也極高,連著喝了兩三杯酒。
飯後蘇姨娘扶著他在榻上吃茶,自己下去張羅果子了。
何蓯立見琉璃在側,不免要叮囑幾句:“回了長房一要孝敬你母親,二要與兄姊們和睦相處,三則功課也要上進。
先生破例收了你為徒,對你定是存了莫大期望,你莫讓她失望才是.”
琉璃一一聽了,而後道:“娘這裡女兒自是要孝敬的,只是大老爺也要多來瞧瞧她才好。
論起來,孃親與大老爺乃是青梅竹馬的情誼,這份關係誰都比不上。
要不是大夫人行事太毒,如今她膝下至少有三個兒女相伴,如今她形單影隻,大老爺正該替大夫人彌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