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了欽佩。

琉璃如今伴在蘇姨娘膝下,前院裡也就沒份去湊熱鬧,只與她伴著老太太在花廳裡迎迎客。

今日來客甚多,老太太又好強,琉璃深怕她撐不住,故而早與聶氏打了招呼,囑著梁氏同在花廳裡坐著。

淳陽來府向來是伴在正院裡時日多,如今與琉璃見得次數多了,也漸漸相熟。

琉璃見她面色有些憔悴,以為她身子不適,便喚紅梅給她拿驅風油推拿額穴。

淳陽卻道:“我只是這幾日陪著我們老爺處理公務熬了夜,無妨.”

琉璃道:“姑爺這幾日何以這般忙碌?”

淳陽看了下花廳裡無外人,便嘆了口氣道:“邊疆仗快打完了,祈元帥就要班師回朝。

聖上對他真是不知怎麼恩賞才好,前兒個把一眾皇親子弟召進宮中吃茶敘話,太子就提議不如先且建座府第賜給元帥。

可是建府也有規制,沒有封號,總不能亂建。

聖上琢磨了半日,便就讓工部先擬咱們裕王府的規模畫個圖出來。

咱們裕王府可是正宗王府,聖上雖沒明說,可按這意思,豈不是要為這祈元帥封王的意思麼!工部哪敢耽擱,連夜便找上咱們王爺,要咱們勘查出圖,這不,我們老爺這兩日就盡忙著辦事了.”

這封王可不是小事,本朝除了開國太祖之時,可還沒有這樣封異姓為王的先例呢!琉璃等人聽著都不由得睜大了眼。

老太太聽得分明,也停下了舉杯的手,說道:“這麼說,這聖上當真對這祈元帥恩寵到家了。

若依他的功績,封個王侯也並不為過,不過,這臣子功勞太大,也不是個好事.”

淳陽嘆道,“老太太這話,我們老爺也是這麼說。

這祈元帥的母親乃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祈家素來又與慶王走得親近,不說別的,光那太子那邊——”說到此處她停了停,似是覺得此話很是不應從她口中說出來,於是也就抿了嘴。

琉璃素知太子與慶王不和,但宮中之事誰也說不清個對錯,故而也不知這兩兄弟為人如何,此時聽得淳陽說出這番內幕,約摸也猜到祈府如今坐大,太子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成為慶王的勢力。

等到祈元帥回朝,局勢必然又會有番不小的波動了。

這裡說了片刻,前方就傳來說淮寧侯世子夫婦連同小世子到了。

以往府裡有什麼事都是小世子單獨前來,此番世子夫婦竟然親自前來,這不由得令老太爺等大感振奮。

老太太撐著身子去前廳迎接,琉璃與浣華陪伴在側。

今日毓華未曾出現,也不知是故意避嫌還是心裡不舒服。

見完禮後世子與杜睿便隨老太爺去了側廳吃茶,世子夫人卻就隨同老太太一道進得花廳來。

淳陽與世子夫人也是相熟的,於是謙讓著在客座坐下,這裡郭遐聽世子到了,也從梧桐院趕來作陪。

琉璃仍舊與浣華守在老太太左右,聽著下方女客們敘話。

可是不知怎地,那世子夫人的目光總似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看來。

頭一次兩次便也罷了。

到得三次四次,琉璃便有些七上八下,莫不是早上走得急,妝容上有什麼錯漏?可一想身上今日穿的乃是蕊兒親手做的當季的新衫,顏色也是柔和的煙青色,頭上雙掛髻與珠花也是月桂海棠察看過好幾遍的,胭脂什麼的應該也不算濃豔,並想不出來有哪裡不妥。

可到底還是沒有信心,悄悄跟老太太告了聲假,去了裡屋。

世子夫人見得她離去,便就微微笑道:“方才這位姑娘,敢問府上哪房的千金?”

老太太看了眼郭遐,也含著一絲笑道:“方才那便是長子蓯立的庶女,閨名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