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道:“輿論是最好的催化力量。
皇后屢次受斥,為保不被駱貴妃娘娘擠垮,當然會願意先顧眼前,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後位不保,然後是害怕太子被廢,這時候只要貴妃娘娘多多往聖上跟前去幾趟,給她製造些壓力,然後放些風出來,說慶王近來如何如何受聖上賞識,皇后當然就會按捺不住,會聽從這條計策去走了.”
陸詔點頭:“這個容易。
那要拉戚正昱下馬,就只能借他知道段文蕙瘋了的真相後,在他要不要抗旨毀婚的事情上做文章了.”
“不錯,我們倒也不必把他往死裡整,只要將他降職讓出這個位置就成.”
祈允灝道。
琉璃聽他們說到這裡,也就只有嘆氣的份。
原本她還想給段文蕙好歹找個歸宿來著,可惜時局不允,這兩人非要把她弄得連個鰥夫也嫁不成,她也沒有辦法。
人各有命,段文蕙這就是真正的自作自受。
“是了,”陸詔忽然話鋒一轉,看了眼琉璃,又說道:“父皇這次把睿兒提進了都察院,我總覺得另有深意。
以睿兒的才學只要稍加磨礪便能獨擋一面,我大皇姑向來是瞧不起太子那一窩的,睿兒此番又直接舉證指認太子謀殺命婦,我看父皇的意思,只怕是要把他挪給我用.”
說完他深深地看著祈允灝,目帶提醒之色。
祈允灝道:“你瞧我幹什麼?你要用誰自去用便是!”
陸詔揉揉鼻子,在椅上坐下來,看看琉璃又看看祈允灝,最後被他一瞪,只好低頭喝起茶來。
戚正昱的事自有陸詔與祈允灝他們去處理。
朝慶堂後宅裡從此清靜,倒是令琉璃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京中盯著祈允灝的人當然不止段文蕙一個,不過她是最有代表性的一個,這次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敗在琉璃手下,但是祈允灝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這裡是不歡迎任何覷覦他的人的,也不會給任何琉璃以外的女人靠近他的機會。
所以倒是因此又打消了一批往定北王府裡鑽的人的想法。
定北王府的水深,朝慶堂的水更深。
先是慶王爺送來的那兩名侍妾過不了多久便不知去向,緊接著又是高調奉旨而來的段文蕙落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結局,連皇后都因此受了牽累,幾乎是一切威脅到琉璃地位的人都沒有能夠如願,世人裡自有清醒的,對這位年輕的大將軍夫人該持以何等態度,已經很明瞭了。
後宅裡因此清靜下來,日子便也就過得快了。
七月初蕊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季小全喜的跟什麼似的,特地請示過琉璃,在家裡擺了幾桌三朝酒。
琉璃讓月桂鈴蘭去道了賀,順送了好些小衣服小鞋子,還有副成套的金鎖金項圈以及金手環。
這倆月裡她自己的肚子也如吹皮球般迅速鼓漲起來了,太醫說九月底十月初的樣子有生,她行動是愈發的艱難,而小傢伙十分淘氣,即使隔著衣裳也能時常見到肚皮上這裡一拱那裡一拱的,經常肆無私忌憚地這麼伸胳膊伸腿。
祈允灝對此又喜又憂,喜的是就要當爹,憂的是她現在時時需要照顧,他卻無法陪伴在側。
琉璃其實對此並不十分擔心了,因為她的最大危險已除,府裡只有個梅氏有可以對她下手,但是朝慶堂如今四處防得跟銅牆鐵壁似的,琉璃只要不出門,她就是想下手也根本沒機會。
而且,琉璃分析了下,以目前忠勇侯府也不能再成為她的助力的情況下來說,她是不會冒著被定北王休的風險對琉璃的孩子下手的。
梅氏其實沒什麼膽子,因為她所有能活動的範圍都是在不觸犯到定北王的前提下,先失去了一個何毓華,後又失去了一個段文蕙,祈木蘭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