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非拿出來不可的關頭,我如何能輕易拿來?王爺不必管我什麼時候得到的,只說你想不想要?”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聖上也派了人盯住定北王府,如果不是因為想盡快地促使這場紛爭平定下來,保護定北王府周全,她也許還是不會拿出來的。

陸詔盯著黃綾,片刻後道:“這諭旨對我來說,比當今聖上的諭旨份量還重,我自認至今為止未曾作過無德無仁之事,我比太子更有資格繼承這陸家的江山,又如何不想要它?不過這既是先帝賜給徐大人的諭旨,自然是你徐家的東西,我卻不能強行取之。

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到此時,一直存在於他話語裡的不服氣,在此時已全不見了蹤影,此刻他渾身透出來的,已不再是平日展現在眾人面前的玩世不恭的闊少模樣,而是位真正沉穩內斂、有著睥睨天下之氣魄的親王。

琉璃終於把目光移向他,眼神裡多了絲讚賞,不說別的,就衝他能夠知道這是徐家的東西,不能強行取之,就已經比太子好上許多倍了。

“王爺果然乃深藏不露之人,話頭即知尾。

既然說到這兒,我也就直說了.”

琉璃也斂了面上笑容,正色道:“你想要這諭旨,我可以給你。

你想要尋竇琛,我也可以配合你,可是,我要為少師竇珏一府三百四十七口人平反,我要讓竇家唯一的後人竇琛光明正大的恢復姓氏,堂堂正正地回到京中,你可答應?”

琉璃平生做的最多最熟練的事情,就是談條件。

要想扮倒忠勇侯府,沒有陸詔的力量,是行不通的。

當年誅殺竇府的正是陸詔的親爹,不給他足夠的甜頭,他也是不會幫她的。

這份諭旨既然是以太祖帝的愧疚寫成,那麼用他來為竇府與永王翻案平反,一點也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