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想親手殺她,所以才把她送回去給陸詔殺,對不對?”

祈允灝連忙正色:“我可不是捨不得!”

“我知道你不是捨不得.”

琉璃看著他,“我相信你,可是——算了,還是殺了吧.”

她頓了下,還是嘆氣點頭了。

其實她心底裡對於凝霜的懷疑是不多的,凝霜的心機較淺,只會玩些奪寵的小把戲,就跟尋常後宅裡的小妾一樣。

她本是也想看在她曾經侍侯過祈允灝的份上,不欲取她命的,可是祈允灝與陸詔眼下要辦的事乃是要命的大事,容不得半點疏漏,祈允灝既然對她早無情份,那她也不便以自己的這點婦人之仁拖他的後腿。

要成大事,又哪裡會不死上幾個人呢?再說,原先拿藥方子聯合梅氏她們來害她的也正是凝霜。

萬一她是偽裝得比含雪更好,到時出事又如何?含雪不也是在這裡這麼久,都沒讓人發現她身懷武功嗎?琉璃下床穿衣,祈允灝先出房去。

片刻後梳洗好出來,先吃了點心,然後進了花廳,就見廳裡擺著個雕花大躺椅,上頭鑲金綴玉的,看著甚是騷包。

“喲,大奶奶出來了!”

陸詔站起來,衝她深深作了個揖。

琉璃對他沒好氣:“你又唱的哪出?”

陸詔道:“上次因為問了大奶奶幾句話,害我被你們將軍打掉了半邊金庫,昨兒大奶奶又捉拿魏青立下了汗馬功勞,這躺椅則是本王送給你的一點小小意思,還望大奶奶笑納.”

琉璃看了眼祈允灝,見他負手立在一旁,唇角揚著,於是圍著這價值不菲的躺椅轉了兩圈,說道:“要是我的話,我就乾脆拿純金打造一把躺椅過來,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祈允灝點頭:“懿貞這話很是。

王爺還是缺點誠意.”

陸詔瞪了他一眼,回到椅上坐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們倆簡就是對強盜!”

琉璃又一笑,撫著那躺椅後枕道:“王爺別心疼,別說一張金躺椅,就是兩張金躺椅我也拿得!”

陸詔聽出味兒,眉頭一動,說道:“什麼意思?”

琉璃揮退了丫鬟,然後往躺椅上坐下來,頭靠上後枕,說道:“王爺既然知道我是徐慎的外孫女,那一定也知道,徐慎當年臨離京城之時,太祖皇帝曾經臨別賜過她一道諭旨對不對?”

聽到太祖皇帝與諭旨幾個字,祈允灝與陸詔的神色俱都變了!“如不是因為三十年前永王與竇府三百多口被冤殺,徐慎擺出鐵證之後太祖也未曾同意翻案,徐慎是不會辭官出宮的。

如不是因為心中愧對自己的親兒子,還有竇府上三百多口人,太祖也不會臨別賜予徐慎那一道諭旨。

我問王爺,您想要它嗎?”

她目光悠悠望著前方,神思彷彿飄去了千里。

陸詔站起來,盯了她片刻才道:“你是說,那道諭旨已經到了你手上?”

琉璃沒出聲,倒是從袖口裡拿出方黃綾帛布展開來,看著上方的朱字,說道:“‘陸氏江山,吾子孫有德者居之!’這就是太祖皇帝的諭旨,王爺就算不認得太祖的墨寶,也必定認得這上頭的玉璽.”

陸詔氣息都有些不勻了,頓了片刻,忽然間跪下地,雙手將諭旨接過看起來。

“是,的確是!不但這玉璽我認得,就是這筆跡我也見過不少回!”

陸詔激動得胸脯起伏著,站起身,望向琉璃,“你,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祈允灝接過這諭旨,也很疑惑:“這諭旨我以為只是傳說而已,想不到真有此物。

懿貞從來沒說過?”

琉璃仍半躺著,幽遠地看著前方,“這東西至關重要,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