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的防範下,魏青沒有死成,祈允灝審問他的時候,琉璃退回房來了。
情緒鬆懈下來後卻是很快睡著,一覺醒來,已是翌日早晨。
祈允灝已然早朝歸來,陸詔也來了,二人在她的花廳裡敘話。
聽說琉璃醒來,祈允灝當下便進房來了。
琉璃懶懶扎進他懷裡,“魏青審出來了嗎?”
他點頭,嘆了口氣,從腰間掏出塊牌子來:“你再也想不到他是誰的人.”
琉璃拿著牌子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乾清宮的牌子。
含雪和魏青都是乾清宮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是聖上派來的.”
“聖上?!”
琉璃陡然坐直起來了,“為什麼會是他?”
“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他平靜地道,“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沒有一個皇帝會放心國家的兵權落在臣子手裡,如今我祈府手上就佔了朝中十之六七的兵力,聖上不盯著我們,就不正常了。
魏青雖然什麼也沒有交代,但是你說過,含雪往外遞出的資訊都是我王府內部各房的關係,以及我與老爺子的關係,其實這就是最關鍵的地方。
朝中眼下沒有人比我們更適合執掌營裡的兵權,可是如果我父子二人齊心,那對於朝廷來說就是個最大的威脅,大約也就是因為我與老爺子一直不和,聖上所以才到如今還沒有把兵權收回.”
琉璃喃喃道:“你是說,連聖上都在盯著咱們家?”
他點頭,接著也沉默下來。
琉璃無語了半日,忽然覺得有些疲倦。
太子與皇后已經令得她頭疼如麻,如今還加上個其實並不那麼徹底相信祈府、暗地裡還在提防著他們的聖上,定北王府面上一派祥和平靜,實際上早已進入風暴的中心了。
原先琉璃也以為只要定北王不表態,王府就能處於主動境地,可是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就算定北王不支援太子也不支援慶王,只要他手裡還有兵權,他的一舉一動就都可能被聖上賦予多種理解。
她認同他大部分所說,可是,她還是覺得這裡頭有一點不同。
“我看過桔梗兒給我的其它府裡的一些訊息,我覺得偏向性還是不同的。
比如宋府郭府裡,聖上關注的是他們在朝的父子兄弟之間的交往,而咱們府上,聖上關注的更多的是你與老爺子之間的感情——怎麼說呢,我總覺得聖上在你說的那些可能性之餘,可能還格外關心著你。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總之,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她儘量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可是還是覺得辭不達意。
“你想太多了.”
祈允灝撫撫她的頭,“我雖然跟聖上親近些,也不過是他的子侄,哪裡值得他這麼關注。
總之如今知道了這麼回事,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佈局,也需要提高防備了.”
琉璃點頭,忽而又道:“那凝霜怎麼辦?”
他道:“不管了,不管她是誰的人,如今段文蕙一來,為防她們暗中勾結,我也必須得把她送走.”
“送到哪兒去?”
琉璃關心這個。
他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陸詔送來的,我就還給他送回去吧.”
琉璃揚唇,說道:“好歹與你有過同床共枕的情分,又送回給別的男人,你倒也不嫌硌應.”
祈允灝臉上倏地一紅,“有那樣的情份,還不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你嘛.”
琉璃笑了笑,說道:“這人本就不單純,你如今與陸詔是一樣的,凝霜回到他身邊,豈不是讓陸詔又得騰出手來應付?我猜你要是把她送回去,陸詔也會乾脆把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