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允灝她可以絆住,可定北王那邊她卻不能不顧,聖上對他都退讓三分,她能對他如何?再者,她讓段文蕙進王府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拉攏定北王父子,而不是為了拿捏一個小婦人,所以無論怎麼算,留琉璃下來都是件弊多於利的事。
於是權衡之下,她說道:“拿軟輦送夫人出宮。
等她醒後本宮再傳召她.”
月桂連忙跪地恭送。
宮女們立即抬來軟輦,將琉璃扶上去,抬到外宮城,便換了琉璃自己的轎輦,抬著往宮外去。
琉璃前腳回到王府,祈允灝後腳就回來了。
路上因已聽桔梗兒說了事情經過,牙齒早快磨穿,進了房便指著後院方向跟琉璃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把她丟回忠勇侯去!她要是再敢踏進王府半步,我就打斷她的腿!”
琉璃連忙拉住他,說道:“這樣根本沒用。
他們盯住了定北王府,就是走了個段文蕙,也還會派別的人來,說不定更會暗中下什麼絆子。
倒不如咱們且藉著段文蕙反過頭給她們個教訓才好!”
祈允灝還是瞭解琉璃的,聽她這麼說,便道:“你有什麼主意?”
琉璃掏出那道聖旨來,展開與他說道:“皇后要拿我的把柄的地方,就在最後兩句話。
她拿昨夜我扣住段文蕙的事要處罰我,並且在這懿旨後加上這兩句話,偽造段文蕙被我存心扣押的證據。
這後兩句話的墨色跟前面的完全不同,你就拿著這個去告御狀,指出問題所在.”
祈允灝略看片刻,便已心領神會了:“你好好歇著,這事交給我了.”
這裡聖上正在南書房讓杜睿伴著看奏摺,外頭宮人便就飛快進來了,稟道:“聖上,鎮國大將軍告御狀來了.”
“告御狀?”
聖上納悶地抬起了頭。
“讓他進來.”
杜睿聽說是祈允灝來,即躬身退到了屏風後。
祈允灝進來後便衝聖上叩了個頭,然後道:“啟稟聖上,皇后娘娘羅織罪名重罰內子,臣要告狀!”
聖上睨了眼他,說道:“她怎麼重罰她了?”
“昨夜王府上出了賊子,微臣出府追趕,內子為防府中出毗漏,遂讓護衛們守住了院子,不讓人走動。
豈知娘娘派去的女官段文蕙今早向皇后告狀汙陷內子扣押她,娘娘便召了內子進宮,以內子抗旨不遵為由,令之罰跪不起,以致暈厥。
方才見她長暈不醒,才放她回府。
內子有孕娘娘不是不知,娘娘捏造罪由,如此苛待臣子命婦,不知何意,還請聖上還臣一個公道!”
聖上道:“胡說,皇后歷來賢淑,如何會羅織罪名坑害你妻子?她若真犯了錯,罰跪也沒什麼不可。
至於捏造罪由,更是無稽荒唐!朕知道你與夫人情意深厚,但不許你忘形!”
“不是微臣忘形。
聖上若是不信,便請瞧這個!”
祈允灝從懷裡拿出那道聖旨來:“此乃是皇后前幾日讓段文蕙進王府時所批的懿旨。
當日段文蕙拿她進府時,明明只有前面這段話,可是今日突然又多出後頭這兩句話來。
若是當初本就有這旨意,內子自不會約束段文蕙行動,然而到此時才將這旨意加上,反過頭拿來當錯處懲罰內子,是否有失公允?”
旁邊太監將聖旨過接過遞交給聖上。
聖上看完,皺眉道:“你怎麼能證明末尾這話是後來加的?”
祈允灝道:“無論墨色以及墨的濃度前後都截然不同,但凡長年練筆墨的人輕易便分辯得出來,聖上自也是辯得出來的。
若是還不信,不如另請個人來瞧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