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是來當菩薩的,她必須保護自己,紅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兩個人走到半路,胡進隨意地摘下片樹葉在指間把弄,問道:“姑娘方才說曾聽紅袖提起我,不知她說了我些什麼?”
琉璃也是很隨意的樣子:“貌似是說你跟她說的,給四夫人買過什麼墮什麼藥,其實我也是無意聽到的,也沒十分聽懂,就知道你跟紅袖一定認識,所以來二門找你來了.”
胡進面上平靜,心底卻不禁又驚又怒,驚的是紅袖竟然不守信諾把這些事抖露出來了,怒的是他為聶氏買墮胎藥下給姨娘的事一傳開,那他還不得被聶氏打死?如此飛快地思量完畢,對那天夜裡羞辱折磨他的罪魁禍首就是紅袖一事堅信不疑,同時也更加將她恨到了骨子裡。
不一會到了正院外,就見一行十幾個婆子抬著食盒往院內去。
唱戲的絲絃聲已經停了,但是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已經傳來。
胡進到了地兒也沒有撤走的意思,琉璃也沒想讓他就撤,腳底下加快步伐,專找紅袖可能在的地方走。
在海棠院門廊下竟遇見浣華在那焦急地翹首相盼,等見著了她,才吐出口氣拍了拍胸口,琉璃朝她微微點了點頭,走進旁邊一間廂房。
錢大娘子把這廂房騰出來暫時給餘氏聶氏休憩所用,餘氏入席前必要更衣,此時紅袖必定在此。
門口沒簾子,紅袖果然在彎腰清理衣物,琉璃直直進去,道:“紅袖姐姐,聽說你找我?”
紅袖回過頭來,見著她便不由豎起了雙眉:“姑娘倒是上哪去了?讓我們好找!今兒是大夫人的壽日呢,也這麼沒規矩,不是平白給夫人沒臉嗎?!”
琉璃哦了聲,說道:“方才看戲的時候有個不知哪來的小丫鬟說老爺在前院喚我去見,我就去了,哪知是騙人,害我迷路回不來,多虧這位胡管事送我回來.”
紅袖看了眼胡進,也認得他是聶氏的表弟,又是府裡管事,當下就隔著門檻笑了笑:“原來是胡管事,倒勞駕您了.”
胡進對紅袖這一笑卻覺十分刁鑽陰險,無不充滿著諷刺的意味,這小蹄子敢暗地裡給他下陰招子,居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笑,他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豈不讓她小看了!胡進看著她,當下也緩緩笑了笑,彎腰作了個揖。
紅袖也覺得這個胡進有點怪,但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妥,聽說這人平日甚討女人歡喜,往日不曾細看,如今看這眉眼倒果真含著幾分風流。
當下轉過身來,不便再與他搭話。
又見琉璃還攏手站在一旁做老翁狀,便語帶雙關道:“都快開席了,還杵在這裡做甚?”
琉璃連忙轉出來,胡進聰明人,當然也一道退了出來。
紅袖看不見的地方琉璃嘆氣道:“辛苦您了胡管事,紅袖平日裡跟著大夫人,事兒多,說話就直了點。
再說今兒夜裡錢大娘子還請了她們這幫大丫鬟在梨花院兒吃酒,一鬧不知鬧到多晚,日間忙著料理那麼多事,難免態度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胡進從她一堆廢話裡挑出重點:“你說她們今夜要在東邊梨花院兒吃酒?”
琉璃道:“對呀!”
胡進衝紅袖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轉頭衝琉璃作揖:“告退!”
琉璃點點頭,平靜地衝宴席方向走去。
紅袖的“終身幸福”,就靠胡進了。
縱使因為那枝金絲蝴蝶她要迎接來自各方不知多麼殘酷的攻擊,,在那之前,她也要親手從餘氏身旁抽走紅袖這棵“薪”。
宴席上並沒有許多人留意到琉璃的遲到,只有燕華慣性地譏諷了她幾句。
而琉璃是不會傻到在這種日子與她打口水仗的。
隔著簾子,在外堂也擺了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