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允灝沒戲,究竟是什麼意思?琉璃笑了笑,起身道:“打今兒起,你就跟著月桂負責外屋待客的事,我提你二等丫鬟的例,與春香冬梅領同等的供給.”
她是府裡的大奶奶,又是位居二品的將軍夫人,能夠近身端茶倒水地侍侯她已是了不得,她如今竟還破例提她二等丫鬟的例,不管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眼下這個訊息都令得舞月難抑心中大喜,立即跪地叩謝起來。
月桂道:“以後隨在大奶奶身邊,就得凡事機靈著點兒。
侍侯得好了,大奶奶賞你什麼沒有呢?”
舞月又磕頭道:“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侍侯好奶奶.”
琉璃讓月桂帶了她下去,又與蕊兒道:“暫且先別讓她見到二爺,等如意進門了再說.”
然後道:“傳飯吧,讓桔梗兒備好車駕,去桂花衚衕.”
桂花衚衕琉璃路過兩次,距離定北王府不過四條街,與皇宮及定北王府呈三角之勢,此處也確是繁華熱鬧,車子到了街口時,便直接拐進左首一座二層樓約摸十丈寬的臨街鋪子。
鋪子門楣上掛著四喜樓的牌子,看房子外貌木樑部分倒是有六七分新,只是門框門楣以及二層窗欞上掉了些漆面,整棟樓磚木結構,比起全木來倒是紮實禁用許多。
東家是個五旬上下的精瘦男子,已經站在門內等待了,琉璃今兒乘的乃是尋常馬車,並無王府標誌,所以見了她到來,這東家都未表現出格外的殷勤。
但是生意人的慣性使得他還是擺出了滿副笑臉,等得琉璃下地,還以為家裡也是拋頭露面做買賣的,便揖首笑道:“原來季先生的主母如此風姿超群,倒令胡某失敬了.”
季小全板起臉來要訓斥,琉璃伸手按了按他,與這姓胡的笑了笑,也不答話,就進了堂內。
外堂很闊氣,除了牆壁需要補補灰,牆上掛著的字畫雖然看得出是仿的,與各處擺放的擺器看來,倒是正經做過生意的。
櫃檯也設計得恰到好處,不長不短,位於大門口,那頭直上樓梯,去向二樓。
“我這鋪子的圖紙當年可是請了工部退役下來的巧匠特地改過的,實用那就不必說了,該有的地方也一樣不缺,娘子要是真想做買賣,朝我這裡下手是斷沒錯兒的!做生意就講究個地頭,只要地頭好,哪怕是個新手也虧不了!我看娘子應該也是做過買賣的,也不用猶豫了,這價錢這地頭,多划算!”
姓胡的一面觀察琉璃神色,一面不失時機地勸說。
葉同劉威在旁聽得他說琉璃是做買賣的,那眉毛尾巴兒都豎到了頭頂上。
琉璃笑道:“胡先生既知我是做過買賣的,就該知道買賣人不做虧本生意,這樓上樓下我都還沒看全,又怎麼知道虧不虧?”
說著,便又提裙又往樓上走去。
姓胡的連忙跟上:“我跟您說,樓上的雅間您看了就更放心了……”樓上一共十個雅間,牆壁門窗屋頂都還算好。
琉璃每間都溜了一遍,然後下樓又去往後堂。
後堂是個小院子,種了竹子與芭蕉,還有幾叢牡丹。
另一棵臘梅樹正在院角散發著濃郁香味,牆角下一溜青石鋪成了小徑,伸到院中間一架葡萄藤。
三面都被修葺過,一共六間屋子,可以住人,也可以再做為比樓上雅間更高階的雅室。
如此這般看下來,兩萬兩銀子倒是不貴。
不過琉璃總覺得,憑姓胡的這麼油滑的人,開價只要兩萬兩,又顯得不對頭。
最後在後院當中的廳裡坐下了,琉璃道:“胡先生買下這鋪子多久了?”
姓胡的道:“算起來已有十一年,不瞞娘子說,光這個鋪子我就已經至少盈利了這個數.”
說著他比出兩根指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