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上下眼皮都已經打架了,掙扎要起來給他沏茶,被他按下了。

“我回來晚了,對不住。

宮裡又出事了.”

他鬥蓬也未解,拉她坐在腿上,拿鬥蓬將她包住了。

琉璃這才發現他神色沒有出門時那麼輕鬆,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聖上的病又復發了.”

他掠了掠她的額髮,說道。

“我們在西湖樓的時候,陸詔收到了訊息,所以我們就去宮裡了。

幾個太醫會診,直到剛剛才算穩定下來.”

琉璃點點頭,坐起來,“聖上的病要緊嗎?”

他微擰著眉,搖了搖頭。

這是關係著朝局的大事,他雖然搖頭,卻不表示聖上的病不嚴重。

他不說,琉璃其實是能夠理解的。

太子與慶王之間戰爭一觸即發,幾乎是可以確定的,只要聖上病倒不能理政,兩黨之間就會有場殊死搏鬥。

慶王這邊如今已經爭取到了祈允灝,太子那邊雖然也有些兵馬,但到底聖上的親兵握在定北王父子手裡,到了危急時刻,皇后與東宮則不得不走定北王這條線了。

如果說定北王被皇后爭取過去,那祈家父子就從家仇變成了政黨敵人,這是個大大的悲劇。

而實際上定北王手上的兵馬也包括祈允灝手上的兵馬,如果真要分黨而立,那祈允灝與陸詔這邊會弱勢許多。

那時候誰贏誰輸,就不一定了。

所以定北王遲遲不表態,其實不光對太子那方帶來了壓力,對於陸詔這邊,壓力也很不小。

祈允灝他們頭疼的,也許就是這個。

琉璃摸了摸他擰結的眉頭,靠在他肩窩上。

“對了.”

他忽然抽出一隻手來,從旁邊拿過一個紙袋,“給你帶了御膳房的燒麥.”

琉璃一摸,居然還是溫熱的。

再看他鬥蓬上被雪打溼的斑跡,想也知道這一路回來有多麼趕了。

“你們佈署好這些,還需要多久?”

他們一定不只是惦記著定北王這邊的走勢的,一定還有自己的佈署,眼下著急,不過就是因為還沒有準備好罷了。

祈允灝撫著她的頭頂,說道:“多則一年,少則半年。

在聖上不能理政之前,我們必須把這些做好。

但是眼下看來,想要爭取半年一年的時間,還是有些難度。

因為——”“因為什麼?”

琉璃仰頭瞅著他。

他怔怔看了她片刻,忽然又把目光別開了,“算了,這些不關你的事,你安心做你的事就好了.”

說著把斗篷解了,走到衣櫥前去換衣服。

琉璃見他如此,便也罷了,起身讓人打水侍候洗漱。

雖然說兩人間有相互坦誠的協議在,可琉璃也有分寸,男人們要辦的事是不必方方面面都跟自己交代的,尤其是這種要緊的大事,女人該回避的還是得迴避。

這種時候她只要知道他的大方向以及正在做的事就好了。

但是心裡還是擔憂的,翌日早上送他出門,在二道門下就不由叮囑道:“你要小心點.”

祈允灝捏了捏她的手,打馬出門了。

上晌去榮熙堂回來,琉璃喚來冰凌道:“去蘭馨苑請含雪姑娘,就說王爺前兒個去打獵回來,賞了只麂子給我,我讓廚下烤了,請她過來吃烤麂子肉.”

冰凌點頭,出門到蘭馨苑來了。

含雪正在修剪才採來的幾枝梅枝,聽得冰凌這麼一說,目光便就閃了閃,說道:“王爺待咱們奶奶可真好。

我進來這兩年,可沒見過王爺親自對二奶奶賞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