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來。
四夫人的母親是聶夫人的陪嫁丫環,一向唯聶夫人之命是從,聶氏自訂親之日起,便改口喚聶夫人為親孃,聶大小姐為親姐,及至後來知道聶大小姐當年之事成了眾人背地裡的笑話,心裡總擱著根刺似的。
如今梁氏雖未指名道姓,在座卻無一人聽不出來,原本低頭喝茶的聶氏臉色鐵青,完了又憋得通紅,半日說不出話,最後將杯子摜在桌上,沉沉哼了一氣。
梁氏難掩得意,卻也不便太過,遂拉起琉璃問了幾句瑣碎話兒。
三妯娌這裡明槍暗箭,丫環們在外聽得真切,早進來端茶倒水地侍候著。
聶氏正有氣沒處出,喚來當中不慎灑了幾點茶水出來的某個,揚手扇了兩個耳括子,才稍稍稱了心。
琉璃坐在小杌子上,一面心裡嘆著氣,一面靜待傳喚去佛堂唸經的時刻,儘量連呼吸聲也壓下去。
事情發展到現在,基本與印象中那次會面吻合,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她又要以奴隸的身份賣給何家,然後說不定仍然要再陪嫁去大將軍府,更或者又被打死,這樣一來可就枉費了她重生的機會了。
正冥想著,屏風外轉進來一人,俯首與眾女眷道:“高僧已然到了,請三位夫人移步.”
餘光掃見後方站起來的琉璃,又補充道:“請許姑娘也一併過去.”
妯娌仨兒立即起身,梁氏理著衣袖道:“大夫人可到了不曾?”
來人等齊聶二人邁出門檻,才回身道:“二老爺方才有話,因著上月北疆又打了勝仗,皇上下旨批了吏部好些調令前去邊關,這回只怕二老爺也在列中,介時少不得要向中書省討些方便。
二老爺的意思是讓夫人這幾日順著大夫人些,以免觸了黴頭,到左丞大人面前時也不好說話.”
梁氏聽畢,恍然一驚:“老爺要調去邊關,竟然有這等事?!”
一面又不由得看了眼候在門邊等她的琉璃,見她專心望著門外兩枝芙蓉,遂壓住神色,回頭平靜地道:“你去回老爺,就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