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大堂外面,大門外,此時已經擠滿了‘熱心’群眾,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院子裡面張望著。

劉元年和李幽一前一後趕到了現場。

只見在這庭院空地中,此刻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六具白布覆面的屍體,劉玉輔正帶著仵作一一驗收。

“爹,這是怎麼回事?”劉元年來到他身後問道。

“都是北邊戰場陣亡的勇士們,現在魂歸故里,只等仵作嚴明正身記錄在案後,就通知他們家裡人前來認領。”劉玉輔說著,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光是我們一個縣城就陣亡了六個!看來最近北方戰事頗緊啊。”劉元年感慨道。

“可不是嗎,聽說這場仗雙方投入了將近三十萬人馬,最終倖存下來的,不過十分之一,慘烈至極,血流漂杵,好在我方大勝,收復了很多失地。”一個體壯如牛的趕屍匠回應道。

聽罷,劉玉輔立馬肅然起敬,拱手朝著北邊遙遙祭拜......

“咦,這個人不對啊,大人,您過來看看。”蹲在一具屍體旁查驗的仵作徐三刀招呼道。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幾個人紛紛面露驚疑,圍了過去。

只見在他面前地上,此刻正躺著一個連鬢絡腮鬍的壯漢,雙目圓睜,嘴唇烏青。

就當眾人面面相覷之際,卻見徐三刀拿出一把小撬具,緩緩撬開了那壯漢的下頜。

剛想把手伸進口腔,不料,忽然從裡面爬出了一條一尺來長,血紅血紅的蜈蚣,衝著徐三刀吱吱怪叫著,讓在場眾人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忍不住紛紛倒退。

一個捕快眼疾手快,咔嚓一刀就把爬到地上,想要逃跑的蜈蚣生生斬成了兩截。

頓時,那蜈蚣當場化做一灘鮮紅的血水,一股難聞的腥臭瞬間瀰漫。

“這是什麼怪物?”劉玉輔驚問道。

“蠱蟲。”

徐三刀回應著,隨即,輕輕按壓了一下那個漢子的胸膛。

沒想到,就這麼一按,原本結實的胸脯,就像麵糰似的,立刻就塌了下去。

“這又是為何?”劉玉輔問道。

“回大人,裡面的內臟已經被這蠱蟲吃盡,所以才會如此脆弱。”

“這敵人可真是太歹毒了!”劉玉輔咬牙切齒的說著。

“大人,這應該不是敵人乾的,戰場上,往往以最快殺死並消滅對方為最終目的,而這蠱毒製作過程複雜,發作極慢,得不償失。”徐三刀解釋道。

“有沒有可能是針對性的刺殺?”李幽拍了拍胸脯,有些反胃。

“這幾個都是普通軍士,不會有人刻意針對他們的。”一個包巾趕屍匠反駁道。

這時,有個年長些的趕屍匠似乎發現了異常,俯下身來仔細檢視著那個壯漢的臉,半晌這才說道:

“不對,這人不是我們帶回來的屍體。”

說罷,場中譁然!

就在眾人的驚愕注視下,老趕屍開始重新盤點起來。

“數量倒是沒錯,為何會有一個陌生面孔。”年長趕屍匠手託下巴,似乎難以理解。

“老趙,好像是石頭鄉的李水生丟了,其他人都在。”另一個檢視的趕屍匠觀察了一陣後說道。

聽了這些糊里糊塗的趕屍匠絮絮叨叨了半天,劉玉輔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問道:

“這麼說來,這個鬍子大漢不是李水生?”

“回大人,不是,李水生是個八字鬍,尖下巴......”趕屍匠背書一樣唸叨著。

“那這漢子是誰?從哪裡來的?李水生呢?”劉玉輔有些怒了。

聽到劉玉輔斥問,幾個趕屍匠頓時冷汗直流,年長些的趕屍匠支支吾吾的回應道: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