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野酸棗,明卉的臉就酸得皺在了一起,雲夢山上也有野酸棗,小時候,她都是從樹上直接摘了吃,崔娘子會把酸棗加上冰糖煮成糖水,還會用曬乾打碎的酸棗仁煮粥喝,酸棗仁能安神,汪真人經常喝。

明卉又讓汪安去看看有沒有賣野酸棗的,汪安沒買到,帶回一籃子大紅棗。

張元娘用大紅棗和紅小豆,又加了赤砂糖,煮了一大鍋。

她還是沒有回信,她在想,霍譽會不會寫第三封信?

第一封信寫脆柿子,第二封信寫野酸棗,第三封信寫什麼?

明卉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可是霍譽的第三封信卻遲遲未到,而在這時,府河碼頭出事了!

一夜之間,府河碼頭被圍得水洩不通,包括吳舅爺在內的所有管事,連同部分民夫都被帶走了。

訊息傳來,吳舅母一下子就慌了。

吳家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吳四郎的屍體送回了保定,二房索性在吳家門口搭起了靈棚,二老太太從鄉下僱了七八個哭喪的老婆子,從早哭到晚,哭喪聲此起彼伏。

前門哭喪,後門就吹嗩吶,同樣是從早吹到晚,吳家只能大門緊閉,婆子出門買菜,剛剛把後門開啟一條縫,一隻嗩吶就懟了過來,吱的一聲,婆子的耳朵差點震聾了。

這些人可不僅僅是哭哭啼啼吹吹打打,但凡是吳家有人出門,還被圍著要錢,不給錢就扯衣衫抱大腿,也不知道二房從哪裡找來的一群二流子,整天就在吳家巷子轉悠。

吳舅母想讓人給吳舅爺送信,派出去的人還沒走到巷子口就被攔住了,二流子們也不打人,勾肩搭背哥倆好,再一看,那人身上僅有的一串銅錢也被摸走了,這還不夠,衣裳上都是紅手印,看上去就像是沾了血,那人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吳舅母日日盼,夜夜盼,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沒人哭喪了,也沒有人吹嗩吶了,吳舅母讓人把前門偷偷開啟一條縫,靈堂撤了,大門口乾乾淨淨。

吳舅母鬆了口氣,二老太太看來是沒力氣鬧騰了,無權無勢的小門小戶,也敢鬧事?膽兒肥了。

吳舅母得意起來,迫不及待地讓人出去買魚買肉,這些日子,婆子不敢出去買菜,吳舅母已經吃了幾天饅頭就鹹菜了。

可是她高興得太早,前門和後門同時被人從外面撞開,一群官兵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