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眼睛上重又繫著黑布。
明卉笑道:“我還當你死了呢,哈,活著就好。”
隔著窗戶,柳大娘冷冷一笑;“你不是也活著?”
“是啊,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對了,黑貓也活著呢,活得好好的。”明卉笑語盈盈。
“哼,這個沒用的畜牲。”柳大娘冷哼一聲。
明卉卻已經離開窗子,從堂屋裡走進了次間,一進門,她就知道那股子血腥氣從何而來了。
次間的地上有一個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阿篤,就是那個失蹤五天的小徒弟!
血跡已經乾涸,臉上也有了屍斑,也不知死了多久,現在是冬天,屋裡沒有生火,因此從外面聞不到味道。
“你乾的?”明卉問道。
“吃裡扒外的東西,和那隻畜牲一樣,全都該死。”柳大娘咬牙切齒。
明卉看向她的雙腿,柳大娘的雙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蜷縮著,顯然正如明卉預料的那樣,已經廢了。
柳大娘眼睛上蒙著黑布,明卉知道,此時的柳大娘還有一隻眼睛是能看到東西的。
“你不是神算嗎?為何算不出我的生死?”明卉問道。
她太懂柳大娘這種人的心思了,對於柳大娘而言,說她算不出來,就是說她不配做柳大娘,這比廢了她兩條腿,更讓她難受。
所以她挑釁地揚起帕子在柳大娘眼前晃了晃,像是要試探柳大娘能不能看到東西。
“胡說八道,誰說我算不出的,我怎會算不出來,我......”
柳大娘忽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的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明白了,是花千變的帕子,那帕子裡有啞藥,和上次阿篤中的藥是一樣的。
想起阿篤,柳大娘鬆了口氣,那啞藥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天,到了次日,阿篤便能開口說話了。
可是這暈暈沉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柳大娘只覺腦袋發暈,昏昏欲睡。
她想開口,可是口不能言,她想用僅存的一隻眼睛,透過黑布窺視花千變,可是眼皮如有千鈞重,下一刻,她便倒了下去。
明卉嘆了口氣,將柳大娘從炕上拖下來,把她連同已經死去的阿篤,一起扔進了炕下的那個密室。
當初,柳大娘曾經在那裡囚禁自己的外甥女,現在就讓她在臨死前嚐嚐被囚禁的滋味吧。
不過,柳大娘是幸運的,她有她的徒弟做伴,若是她的徒弟沒有被她殺死,或許還能把她從密室裡救出來,可是現在,她只能守著冰冷的屍體,在黑暗中等待死亡的到來。
讓柳大娘死在這裡,也算是死得其所。
明卉臨走,用院子裡的青磚將密室的入口徹底封死,廊下的通氣孔也堵了,又把阿篤留在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免得下一任住客受到驚嚇。
她在屋裡仔細翻找,最後在柳大娘的枕頭裡發現了一隻用紅布包著的銀鎖,長命鎖。
長命鎖的正面刻著花開富貴,一看就是小女孩用的,背面則刻著一個小小的“如”字。
明卉眯起眼睛,名字裡有個“如”字的女孩子啊。
她把長命鎖在手裡掂了掂,空心的,她晃了晃,裡面似是有東西。
明卉沿著長命鎖上的縫隙用力一摳,長命鎖裂開,裡面露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紙條上只有八個字,應是一個人的生辰。
明卉把紙條重又放回去,將長命鎖復原塞進懷裡,這才走了出去。
明卉從牆頭上跳下來時,汪安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大小姐,你可算出來了。擔心死我了。”
明卉衝他嫣然一笑:“沒事,下次你就習慣了。”
汪安: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