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柳大娘一直沒有出攤,剛開始有很多人去找,說什麼十日之期已經到了,可她家大門緊閉,無論怎麼敲門都沒有反應,擔心出事,有人請了里正過來,里正便說讓人翻牆進去看看,可是說來有趣,翻牆的人剛剛站上牆頭,柳大娘的小徒弟就從堂屋裡出來了,嘟嘟噥噥,老大不樂意。

大門開啟以後,小徒弟說她師傅還在閉關,不能打擾,還說如果再有人跳牆,她就去報官。

里正挺沒面子的,拂袖而去,那些客人們卻還是不肯走,尤其是一位太太,掏了老大一錠銀子塞給小徒弟,請她通融一下,還說只想問柳大娘一句話,一句而已......”

明卉眉頭微蹙,她想起一個人來:“太太?是不是很秀氣很文雅的太太,身邊還帶著一個婆子,兩人有南方口音?”

“是啊,就是有南方口音的太太,那小徒弟不肯收銀子,太太一定要給,後來就過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過來勸說那位太太,他們壓低聲音說話,我離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後來那位太太便跟著管家走了,走到巷子口,還轉過身來看向柳大娘家,依依不捨。

我猜這位太太一定是遇上大事了,否則也不會這麼著急請柳大娘問卜。”

汪安一口氣說完,明卉問道:“後來呢,那位太太又出現過嗎?”

汪安搖頭:“沒有了,不但這位太太沒有出現,從那天開始,也沒有人來找柳大娘了,當然了,那小徒弟都說要報官了,誰還會自尋沒趣。

我每天都會到風兒巷看一看,剛開始時,小徒弟每天都會出來買吃的,有時買驢肉火燒,有時買雞湯餛飩,可是從五天前開始,小徒弟便再也沒有出來過,今天我還沒有去,等我劈完這些柴,就去問問餛飩攤和驢肉火燒的攤子,小徒弟若是出門,一定會去他們那裡。”

明卉點點頭,說道:“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汪安怔了怔,明卉已經走進堂屋,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個陌生的少女從屋裡走了出來。

少女容貌普通,只是嘴角的那顆黑痣特別明顯。

“你是誰?你怎麼......”汪安頓時警覺起來,握著斧頭的手緊了緊。

“我說了讓你等等我,現在我們可以走了。”明卉笑著說道。

汪安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明卉:“你,你,你......”

明卉大步向門口走去:“是我,快走啦。”

......

有些日子沒來風兒巷了,巷子口的兩棵大樹葉子全都掉光,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抖動,分外蕭索。

明卉以前來這條巷子時,巷子口都會有等著問卜的人,可現在正如汪安所說,連個人影子也沒有。

既然四下無人,明卉也不想耽誤時間,她對汪安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汪安還在納悶,明卉說的“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時,明卉已經縱身躍上了牆頭,接著,便跳進了院子裡。

汪安驚訝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牆頭,揉了揉眼睛,他和大小姐不熟,以前只是聽觀裡的人說,大小姐性子活潑,卻沒想到竟然還會爬牆頭,而且還這麼敏捷。

院子裡還是上次明卉離開時的樣子,那個深坑也還沒有填上,只是可以看出來,陣法已經撤了,可能是為了方便小徒弟阿篤出門買飯吧。

明卉信步向堂屋走去,她知道,這個時候,柳大娘正在等待她的訊息。

堂屋的門虛掩著,明卉剛剛走到門邊,便聞到一股血腥氣,她皺起眉頭,莫非她來晚了,有人先她一步,把柳大娘宰了?

明卉退回來,走到窗下,將窗紙戳開一個洞向裡面看去。

她故意弄出些聲響,只見柳大娘背對著窗子坐在炕上,聞聲,猛的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