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諭提到正事不由得冷靜幾分，理智像一件冰冷的外套重新把他包裹起來：“還有些手續要辦，你別擔心，就算要做羊水穿刺，我也會找最好的醫生，一定不會讓溫阿姨有事的。”
溫軟差點忘了，“陸醫生已經同意幫我媽媽了。”
“陸清和答應了？”沈諭眉心緊蹙，想到那個夢境的結果，心底騰起一股危機感，“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說的？”
溫軟沒什麼好隱瞞，“我回來之前請他吃飯，問他可不可以，他就同意了。”
“你單獨請他吃的飯？”沈諭心裡那股危機感愈發強烈，捏著她腰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溫軟臉貼他臉，“對啊，你一會跟你爸爸說一下。”
省得她開機，不想搭理leo和白臣。
沈諭腦袋有些發懵，把溫軟從身上放下來，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你去跟他說吧，我……不太舒服。”
說完，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溫軟下意識拉他，“哥哥？”
沈諭想到夢境裡她和陸清和在一起的畫面，背對著她，聲音有些發悶：“我沒事，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溫軟從後面抱他，“可以告訴我嗎？”
溫軟不希望是自己最擔心的情況，那樣，她沒辦法面對沈諭。
不知道要怎麼做。
沈諭把溫軟的手從腰間牽到面前，低頭覆上自己的眼睛，睫毛在她的手心投下一片顫動的陰影，“我夢見你和陸清和發生了關係，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我一想到這種可能變成真的，就……”
沈諭有些貪戀掌心的溫度，又怕越界，只得剋制的把溫軟的手放下，“答應哥哥，除了看病，以後別再和他見面了，好嗎？”
溫軟低頭，“哥哥，我說過的，我那些對好看的，符合我標準的男人都喜歡，也都想要。”
她不是那麼專一的人，也不想，看到符合標準的男人必須拿下。
沈諭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卻仍難掩語氣中的苦澀，“除了之前已經認識的封梟他們……別再增加了，好嗎？我可以試著接受他們，但別再喜歡別人了。”
溫軟抬頭，有點意外他會說這種話，“哥哥，你接受？”
這種接受，是她希望的那樣嗎？
沈諭眸底深處有幾分掙扎，“如果，那是你的願望。但，僅限他們。”
溫軟抱他，“為什麼多一個陸醫生不可以？”
她真的挺喜歡陸清和，而陸清和還願意。
“不可以。”
沈諭扣住她的手腕拉開，眼中翻湧著複雜的心緒，“溫軟，你就非要這麼逼我嗎？”
溫軟看著他眼中的痛苦和掙扎，抽回手，“抱歉，我不是逼你接受，以後……我會記得你只是哥哥，晚安。”
她轉身回房間關上門，關燈往床上躺。
沈諭，算了。
她一開始不就真的想要把他當哥哥嗎？
沈諭已經已經對快樂感知很難，也不應該因為她的選擇那麼難受。
溫軟不會改變自己，開心更重要。
沈諭伸手想攔，卻只抓住一片虛空，心口像被塞進了一塊冰。
看著緊閉的房門，他抬手覆上心口，那裡傳來細細麻麻的疼痛，提醒著自己的不堪。
沈諭站在溫軟房門口，幾次抬手想要敲門卻又放下，最終還是輕聲開口：“我能和你談談嗎？”
“哪怕只是以哥哥的身份……”我不想失去你。
走廊空氣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走廊的燈光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
“哪怕只是聽我說幾句話。”沈諭向來輕淡聲音染上幾分沙啞，透著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