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和太子一同走入茶室。

傅稹睨了司蘊一眼,繼續道:“太子妃既然有此雅興,臨盆之際,須得請上我與司蘊到東宮,親眼見證才是!”

司蘊趕忙起身行禮,隨後走至傅稹身後。

觀他臉色,瞧著有些蒼白,往日筆挺的脊背,也顯得有些微彎。

兩人來得突然,太子妃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太子及時笑道:“這是自然!到時候一定派人,去成國公府請二位來見證!”

“多謝太子殿下!”傅稹側眸斥司蘊,“嗜賭成性,你倒是選啊,男還是女?”

“我選女。”司蘊頓感冤枉,這是太子妃逼著她賭的。

侍女將寫有女字的小紙,遞給司蘊。

“太子殿下和國公爺都來了,討個彩頭,不如追加一千兩的賭注?”司蘊提議。

傅稹冷若冰霜的瞪著司蘊。

“好!就依你的意思!”太子痛快地笑兩聲。

“聽說賠率有十倍,一萬兩銀錢結了嗎?”傅稹又問。

不等司蘊回答,太子妃衝侍女瞟了一眼,侍女便雙手將銀票奉上。

“太子殿下,我們先行告辭!”傅稹拿起銀票,轉身就走。

司蘊在身後不停的追。

“蠢貨!”太子輕斥太子妃,“叫你辦事,你就這麼辦的?”

“司蘊不過一個丫鬟,能有多大作用?”

太子妃始終不能理解,為何太子非要她紆尊降貴,去求一個下人?

“你見過傅稹身邊有丫鬟嗎?”太子質問。

見太子妃搖頭,繼續說:“就連皇城司裡每夜都有侍衛做莊開賭局,唯有傅稹的軍營沒有!一旦發現有人開賭,逐出軍營,永不復用!你看他,是要趕人走的樣子嗎?”

今日散朝離宮前,太子故意等著傅稹,邀他來取司蘊贏的錢。

誰成想,傅稹不僅不怒,還欣然前往。

要知道,傅稹剛剛才受了二十杖。

路上,太子趁機為自己,很努力地辯解過了。

狄奴能掙幾個錢?

為了煉製狄奴,殘害百餘名新兵,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他真做不出來!

妥妥的陷害。

一定是他底下人被收買了,和別人沆瀣一氣,要坑害他這個太子。

真是比竇娥還冤。

“即便如此,以司蘊的身份,說破了天也就是個妾室!於我們而言,有何用呢?”

太子妃是不信,傅稹這樣的男人,能被一個妾左右決定?

“有何用?你怎知無用?我們現在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太子思慮極重。

嘆道:“今日早朝,因軍費縮減,傅稹公然抗旨,當眾詰問父皇,也只被罰了二十杖而已!父皇對成國公府還是存了舊情!”

今日面呈狄奴一案,傅稹竟一反常態,溫和的讓人有些不習慣,倒是高瞻澈緊咬不放。

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傅稹的態度讓太子萌生出,重新結盟的想法。

只是不宜操之過急。

“李尚書如今是父皇跟前的紅人,其女得皇后讚賞,這賜婚聖旨一下,竟讓朝廷風向大變,老五都成品德高尚的清雅貴人,而我就是那市儈的卑鄙之徒!”太子自嘲一笑。

多年苦心經營,收攏眾多武將,卻因聖心難測,逐漸顯出頹勢,終日不是被罵被打,就是被罰禁閉。

如今武將被打壓得差不多了,唯有傅稹還手握重兵,皇帝對傅稹,信多過於猜忌。

崇文抑武,說白了,就是皇帝老了,怕有人謀逆,但對於太子而言,有個屁用!

逼宮奪嫡,到最後,靠的都是武力。

“怎麼會?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