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等等!”宋南萱叫住抬腳跟出去的傅稹。

“我有東西要給你!”宋南萱慌忙轉身,從屋子裡取了一雙新皂靴出來,戰戰兢兢地遞過去。

“還望二爺不要嫌棄,如果大了小了,二爺一定要告知於我,下回我就能做得更好些!”

“你不要做這些!”傅稹不接,眉頭緊皺,目光從鞋子落在院外。

嘉飛公主和司蘊正看戲一般看著他。

“這些是我在外面做小工掙的,從未拿善安堂裡的銀子,二爺可以放心!”宋南萱雙手捧著皂靴,輕輕地抖。

傅稹頓了兩秒,低聲說:“這些司蘊都會做,你照料好善安堂就好!這個拿去賣個好價錢,別浪費了你的心力!”

不遠處,嘉飛公主嘖嘖稱道:“宋南萱那瞅著傅稹的目光,含羞帶怯,含情脈脈,就跟後宮嬪妃看我父皇的眼神,一模一樣!又來一個心腹大患!”

“公主要這麼想,那心腹大患可多了!全府的丫鬟都是!”司蘊漫不經心地說。

“你就不一樣!你看傅稹,就很清白,有時候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但又不得不屈服他!所以你對他一點情意都沒!”嘉飛公主很是篤定。

目光,落在司蘊的眸上,眼眸像雲深霧繞的綠洲,讓人定睛瞧了便溺在其中。

“什麼一點情意都沒?”傅稹恰巧聽了小半句。

“沒什麼!”嘉飛公主諷笑一聲,“我看宋姑娘快哭了,她眼巴巴的,像是想和司蘊對換一下呢!”

“......”司蘊想,還有這好事?

“無聊!”傅稹輕斥一聲,爬上馬車。

送完嘉飛公主回宮,二人再匆匆折返回成國公府,夜已過半。

更夫的鑼敲過子夜。

明堂角落堆放著祭月的供品,絲毫未動,似乎是並沒有進行過祭祀。

傅稹出了一身汗,大半夜還嚷著要沐浴。

司蘊目光哀怨,去打來熱水,伺候他沐浴更衣。

淨室裡,浴桶熱氣蒸騰,傅稹向來不喜沐浴時有人隨侍在側,但她也不能走遠,在屏風外候著,等他傳喚。

深夜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司蘊連打了幾個哈欠。

傅稹是怎麼帶走汪念雲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不愛說話,如驚弓之鳥的小孩子,短時間內,他怎麼能那般精準得帶走?

其實汪老夫人還是有些手段,至少高瞻澈著了道,至今未發現不對勁。

如果傅稹真是奔著救汪念雲去,保不齊汪老夫人會再推一個汪家嫡子出來頂包。

莫非,是她小瞧他了?

傅稹不是個衝動莽撞的二百五?自有他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