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先出去吧!念雲她不願意見生人!”宋南萱從門外衝進來,抱住汪念雲,輕柔地哄道,“念雲,不怕不怕,姐姐在!”
梅友乾拉著一臉無措的司蘊走出去。
“這孩子被關久了,從小被虐待,不愛說話,害怕生人。”梅友乾輕嘆一聲。
“我不是生人,我才是她姐姐!”司蘊糾正道。
“從血緣上講,你們是姐妹,但這幾日宋姑娘貼心照料,在孩子心裡,你就是生人。”梅友乾不客氣道。
“要不是國公爺橫插一槓,現在是我在照料她!”司蘊有些生氣。
“帶回成國公府,跟你一樣,為奴為婢?”梅友乾諷笑一聲,“說實話,這樣的孩子,你真照料不了!在這,她還能上學堂呢!將來跟你不一樣!”
“......”
司蘊扎心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挺好的!”梅友乾自覺失言,“只是那孩子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能治好嗎?”司蘊忍住想海扁梅友乾的衝動。
“我擅長下毒,你們老讓我救人,我這寄人籬下,真是太憋屈了!”梅友乾在司蘊逐漸陰狠的目光下,妥協,“我盡力而為!”
梅友乾大抵是想報個仇,所以輕聲問司蘊:“你知道嗎?這宋姑娘跟你一樣,都有一個戰死的爹。”
“我知道。”司蘊不以為意道。
“聽說這院子,是成國公特地為宋姑娘安置的,這條街上,一提起宋姑娘,那都是讚不絕口!你說為什麼都是遺孤,她可以當家作主,你就只能當個婢女!”
話音剛落,司蘊出其不意,狠踹一腳,梅友乾頓感蛋疼,彎腰低叫一聲。
“你這個毒婦!”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司蘊眉眼陰雲密佈,聲音又低又沉。
人最怕比較,更怕比完,發現自己不如別人。
今夜見到宋南萱,輕而易舉過著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她已經很生氣了。
她甚至分不清,剛才那滴淚,是因為見到汪念雲而哭,還是可憐自己而哭。
屋裡的動靜聲小了,宋南萱輕手輕腳地走出來,對司蘊笑道:“孩子放在我這,司姑娘儘管放心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先讓她好好睡覺!”
“多謝宋姑娘!”
宋南萱領著司蘊往處走。
“爺什麼時候,辦的這個善安堂?”司蘊邊走邊問。
“上次二爺回京的時候,剛置的宅子,有兩三年了吧,二爺公務繁忙,來去匆匆,便遣我來幫忙打理。”
“那每月開銷從哪裡來?”司蘊眉眼黯淡。
“都是從二爺的俸?裡拿,這兩年有的孩子大了,會出去自己做點小工,掙錢貼補,二爺那邊就拿得少了。”
“難怪他的俸?總是捉襟見肘。”司蘊心想,這麼看來,這個小宅子,也確實算是傅稹養著的外室。
聽此,宋南萱羞愧地低下了頭:“我會繼續努力的。”
堂內,嘉飛公主等得直打哈欠,忍不住埋怨道:“太無聊了,早知道不來了!”
傅稹撇了下嘴,堂外低低的交談聲飄進來,他抬眼去瞧。
宋南萱與司蘊相攜而入,他倏地起身。
“二爺既然來了,不妨把賬冊看了再走?”
宋南萱說著,就去拿賬冊,她本意是想讓傅稹知道,她打理善安堂,勤儉節約,從未浪費過一分一毫。
可是傅稹一聽賬冊,腦瓜子嗡嗡的,直言道:“不必了,今日時候不早,還要送公主回宮,改日改日!”
宋南萱難掩失望之色。
“對!我著急回宮!”嘉飛公主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拉了司蘊先行一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