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晞問:“還有呢?錄音後面還有嗎?”
景霽之把玩著手機,笑:“當然有。”
“那你快放啊!”
“叫聲‘爸爸’聽一下。”
蔣凡晞:“……”
“夠了!”唐熠冷著一張臉看向景霽之,“你讓我老婆喊你爸爸,那我豈不是要喊你老丈人?你確定你受得住?”
景霽之訕訕笑了下:“開個玩笑,要不要這麼兇。”
唐熠懶得跟他打嘴仗,轉而問律師:“要不試試那段錄音?”
律師說:“如果錄音裡另一位男士願意出庭作證,也許可以一試。”
唐熠點點頭,低聲對蔣凡晞說:“要不我跟任泫寒聯絡一下?但他是阿斯,可能遭不住法庭上的交叉質詢。”
蔣凡晞嘆氣:“是的。”
阿斯說話直來直往,不會拐彎,若出庭作證,極有可能在檢方故帶歧義的質詢中說錯話,給檢方機會大做文章,比不出庭作證還糟糕。所以這通錄音之前才沒被唐熠和律師採納作為證據。
唐熠思考幾秒,說:“證人出庭之前,可以讓律師扮演控辯雙方,試著為任泫寒做一次交叉質詢的模擬,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放棄。”
景霽之用英文翻譯給律師聽,律師們表示隨時可以。
唐熠看一眼腕錶:“BJ時間晚上11點多,任泫寒應該還沒休息,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願意過來,我們開始著手準備這個方案。”
眾人點頭。
唐熠進房間打電話,蔣凡晞去廚房煮了一壺咖啡,端出來為每個人都添上。
添到景霽之那兒時,他叫道:“我不是說了我要牛奶?”
蔣凡晞白他一眼:“你愛喝不喝!”
景霽之咧嘴笑。
蔣凡晞覺得他這人情緒真是陰晴不定,前一刻還在罵她狠心,這一刻又笑得像個二五八萬。
……
唐熠還在房裡打電話,蔣凡晞便就稍稍跟律師們聊了幾句,也因此知道她若是兩年前願意出庭為唐熠作證,案子有可能早就勝訴了。
但是兩年前,美國疫情嚴重,加上她在國內研發晶片,唐熠不願意讓她來美國,更不想打擾她的工作,所以當時拒絕了律師的提議,而案子自然也就拖到現在、他更是遭受了兩年多的軟禁。
唐熠將她保護到這份上,可她卻沒什麼幫得上他的。
她不想出庭作證,最怕的還是萬一最後被檢方揭發她做了偽證,會令陪審團對唐熠印象不好,繼而裁定他有罪,那麼等待唐熠的判決,將是監禁。
她寧可這樣拖著,一直拖到幾年後,政治局勢有變,這個案子跟著迎來一個好的走向。
與其冒險,倆人就這麼平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廝守一生,也不見得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