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沒肺,她說:“不,我很不喜歡你這種人,臉上永遠是涵養很好的笑容,什麼事情喜歡先站別人角度考慮。如果不是虞熙喜歡你,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和你有什麼交集。”
是真的不會有交集。
他溫和、善良、溫柔、耐心。
他有完整幸福的家庭,生活在象牙塔裡,社會再複雜黑暗,也不會將他染指。
而虞瓷不同,她從四歲起就飽嘗痛苦的折磨,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她嘲弄地說:“自私才是人的本性,姜應許你活得很累吧,明明很想見我,卻怕我生氣不敢主動來找我,明明很想跟我上床,卻堅持要先帶我回家見你父母,明明知道我做了什麼,你卻違揹你的道德準則,選擇包庇我。活成這樣,不累嗎?我都替你感到累。”
“姜應許,其實你媽媽才是對的,我跟你我們哪有什麼合適不合適,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因為虞熙,因為你的姓,我才有接近你的興趣。現在,我的事情辦完了,趁你還沒深陷,我跟你說清楚,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們就從此刻開始,沒關係了。”
虞瓷說完,越過他,離開了姜家。
她離開姜家不過一分鐘,烏雲翻湧,悶雷滾過天際,暴雨唰然潑了下來,秋末冬初的第一場雨,來得猛烈而密集。
姜應許是因為車開出去沒幾分鐘,就猛然熄火,他怎麼打也打不著,才開門下車,往家裡走,打算借溫素心的車,卻聽到了虞瓷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化為利刃,切割他的五臟六腑,每一處都鮮血淋漓。
他知道她親近自己的目的不純,可沒有想到,她從始至終都在把這場戀愛當做遊戲,她得心應手地玩,玩膩了就抽身,可姜應許卻因此深陷,難以自拔。
該怪誰呢,誰也不能怪。
姜應許自己禁不起那個小姑娘的挑弄,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地上趕著,他自嘲地想,所以,怪得了誰呢。
儘管心臟傳來窒息的趕快,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著,但他儘量在母親和爺爺奶奶面前,表現得沒那麼在意、難過。
雨霧被冷風吹進了廊下,溫素心被吹著抖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兒子失魂落魄,又想起剛走沒多久的小姑娘,一陣頭疼,姜應許卻攬著溫素心將她帶進門:“媽,我沒事。您鑰匙借我,車子出了點問題,已經叫人來拖了。”
溫素心把掛在鞋櫃上方的鑰匙遞給他,姜應許臨走前,又拿了把傘走。
老太太看的一愣一愣的,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一會,就跟演電視劇似的,劇情急轉直下。
“媽,雨有些大,你們看會電視吧,雨停了再去散步吧。”
“那丫頭,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我還挺喜歡她呢,笑起來多好看啊。”老太太嘀嘀咕咕,被老爺子直接拉走了。
溫素心則心事重重看著門外的密集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