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去和先生打個招呼。”
虞瓷低著頭,眼睛偷偷打量客廳裡、亮堂燈光下她稱為爸爸的中年男人。
已經將近八個多月沒見過,他卻如記憶往昔般,剛硬、冷漠、無情。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冷酷地難以接近,雙目銳利如鷹隼,讓人光是感受他的氣場,都感到心臟在超負荷。
虞瓷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虞衡。
但此刻,誰也幫不了她,虞瓷如臨深淵地跨進了客廳,回過頭看芳管家時,她站在門廊處朝自己揮手,意思讓她去打招呼。
虞瓷回過頭,在他目光投射過來時,猛地低下了頭,嘴唇動了動,囁嚅道:“爸爸。”
虞衡睇見她額頭還包著紗布,好像一隻完美的瓷瓶磕了個口子,細微的蹙了下眉頭:“頭還疼嗎?”
“不、不疼了。”虞瓷心口發緊,以至於有些窒息。
好在虞衡很不想見到她,連掩飾也不屑掩飾,看著虞瓷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等身手辦,或者他兒子的寵物,陌生而不屑。
“上樓去休息吧。”
虞瓷得了自由,連忙鬆口氣,說了聲謝謝爸爸,就忙不迭上樓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間。
虞衡喊了芳管家進來,吩咐道:“這件事沒必要告訴虞劭。”
芳管家瞭然,隨後退下了。
袁夢儀在廚房烘焙虞衡愛吃的葡式蛋撻,虞熙緊緊跟在身側,盯著客廳裡的動靜,見虞衡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頓時鬆了口氣。
“媽媽,爸爸果然是最疼我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對不對。”
袁夢儀眼睛裡全是笑意,因為丈夫突然回來,既沒責備,也未大發雷霆,只說以後看著點虞熙,別讓她再任性。
這次,差點下闖大禍。
烤箱叮一下,袁夢儀將烤好的蛋撻夾到點心盤裡:“給你爸爸端出去,爸爸會更愛你。”
虞熙接過後,小跑著出了廚房,客廳傳來虞熙撒嬌的聲音,袁夢儀卻為虞熙感到頭疼。
她這性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改得過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給虞家惹出更大的麻煩。
…………
晚上入睡前,袁夢儀在塗面霜,從梳妝檯鏡子裡看到虞衡靠在床頭看書,料峭嚴峻的五官看不出喜怒,“小熙看上的那個男生,家世好,性格也很穩重。
你說我們要不要以什麼名義辦場宴席,給人家下請帖,如果真和姜家有了姻親……”
虞衡眼也不抬打斷她:“他父親和叔叔可不是好招惹的,就算成為了姻親,該大義滅親的時候,人家可不會手軟。”
“我可以和姜夫人多多往來,她性格比姜二夫人好說話,姜二夫人是軟硬不吃,我都無從下手。”
“姜臨的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難啃,多少人想透過她吹枕頭風,皆吃了閉門羹,你還是省省吧。
至於姜瑾的夫人,我勸你也別白費功夫,有那精力,將虞氏打理好,管管虞熙,虞熙再繼續胡鬧下去,我會將她帶走。”
袁夢儀:“帶哪去?”
“曼谷、美國、法國,隨她自己,她遲早捅出更大的簍子。”
袁夢儀無法反駁。
但是也不樂意虞熙離開自己,她擰好蓋子,揉搓著手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她說:“你敢帶走試試,你和兒子不能陪伴我,我只剩下女兒了。
她這次犯錯,我狠狠打了她兩巴掌,到現在還心疼,我還從來沒有下這麼重的話。”
和虞衡聚少離多,袁夢儀將精神寄託放在了公司和虞熙身上,如果虞衡帶走虞熙,她必然也要丟下公司。
虞衡見她躺好,合上書,熄了床頭燈,也跟著躺下,拍了拍她手背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