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聲、抱怨聲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還走不走了?”

“前面到底啥情況啊?”

有很多人從前面走來,就被姜應許前面一輛車的司機攔住,詢問:”哎,前面到底怎麼了?盡耽誤事。”

那老大爺擺擺手,“一個小孩從樓上掉下來了,蠻嚴重的,救護車還沒來,小孩他媽不敢亂碰她兒子,哭死了快。”

“是啊,流了一地的血,也不敢動啊。出了事誰負責。”

“都圍在那看熱鬧,把路給堵死了。”

姜應許猛然推開車門下車,往前方跑,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讓姜應許加快速度,撥開重重人群,女人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著,雙手全是血,嘴裡哀求著:“誰能救救我兒子,來個人救救他,求求你們。”

圍觀群眾無不嘆息:“從四樓摔下來,難說啊。”

“路堵成這樣,救護車也進不來吧。”

“可憐了孩子,有沒有醫生,趕緊先看看。”

有人目光躲閃往人群裡縮了縮。

“讓開,我是醫生,麻煩讓讓。”姜應許喘著粗氣說。

人群自動分開,姜應許趕忙蹲下檢查男孩呼吸、脈搏,發現已經變得很微弱,顱腦出血嚴重,伴有輕微血腫,姜應許邊採取應急措施,邊大聲詢問:“救護車到哪了?趕緊讓人把路清空。”

身邊有人開始去挪車,姜應許又對著哭得嗓子已經啞了,把姜應許當救世主一樣看著的女人說:“我車在後面,車鑰匙沒拔,你找個人挪走,別耽誤救護車進來救人。快。”

女人一抹眼淚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盡是血和淚,她叫人幫忙,一個男人去了,五分鐘後,道路暢通無阻,救護車也順利進來,姜應許跟著孩子一起上了車。

直到孩子被送進搶救室急救,姜應許才靠著牆狠狠鬆了一口氣。

男孩母親也癱軟在地,愣愣看著雙手的血。

姜應許把人從地上攙扶坐到了椅子上,女人緊緊抓著他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我兒子不會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他不會有事的,他是我的命啊。”

姜應許也不能保證,那麼小的孩子從四樓掉下去,傷的很嚴重,於是沉默著,沒說話。

女人見狀,又崩潰地哭了起來,在醫院這種歷經生老病死的地方,人們已經司空見慣,醫生護士忙忙碌碌地來去,沒誰抽空做短暫停留去憐憫。

姜應許去護士臺向護士要了紙巾和酒精,替女人擦拭,一根根手指擦拭過去,又替女人擦了臉上的血漬,他是如此的溫和、耐心。

他一個陌生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女人心頭湧上一股感激,她不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突然握住姜應許的手,嗟嘆道:“如果我兒子長大了,應該也會像你這樣優秀吧。”

“我兒子才五歲,他還這麼小。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我一直看著他就不會出事了。”

姜應許任由她握著,陪著她從上午十點到晚上七點,其間替她買了些吃的,女人卻不吃,滴水未進。

十點,護士一臉疲憊地出來說手術成功,女人聽到訊息,整個人癱軟在地,喃喃自語說:“成功了,兒子沒事了。嗚嗚嗚……我兒子沒事了。”

護士看了一眼姜應許,突然說,“醫生說,他在出事時得到了很好施救措施,又送來及時,為手術爭取了很多時間。”

女人倏地看向姜應許,直接跪地想要朝他磕頭,姜應許先她一步,手墊在地上,才避免她額頭磕破,扶了人起來,姜應許說:“先跟著醫生去病房吧。”

姜應許是十二點離開醫院的,他實習忙一天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疲憊。

開車回去的路上,經過了S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