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心頭一跳,虞瓷卻只看著門外漆黑的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漆黑的眼珠有些過分的銳利。
綁匪盯著手機,卻不接電話。
虞瓷提醒他:“你怎麼不接?”
綁匪斜了眼虞瓷,快速拉上門,將她再次鎖在門內,出門接了電話。
樹葉沙沙作響,遠處長長短短的蟲鳴在草叢間響起,隔著一道搖搖欲墜單薄的門板,虞瓷聽得朦朧幾語——
“……給您打勒索電話?”
男人發出一聲比較粗獷的抽氣聲,好似有些震驚,沙啞地說:“好……我知道了。”
緊接著,男人進來再次開門進來,對虞瓷的態度迥然不同,眼神也變了,畢露的兇光悉數盡斂:“我打個電話給夫、你媽媽,你儘量配合一點,也能早點回家。”
虞瓷疑惑歪了歪頭:“你不是要把我送給你小老闆嗎?”
綁匪:“……”媽的,誰知道你他媽就是小老闆錢夾裡照片上的那個女孩。
“不了,我缺錢,你家人給了錢,我就送你回家。”
說完,綁匪點亮一盞煤油燈,隱隱綽綽照著方寸之地,他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找了個軟一點的墊子放在地上讓虞瓷坐,隨後自己隨意盤腿也坐在了地上。
虞瓷沒跟他客氣,靠著牆坐下,手指被劃破還殘留著血漬,綁匪又拿出自己的一些貼身簡單藥品,給她食指做了包紮。
“我要打電話了,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就說話。”
虞瓷乖巧地嗯了一聲。
綁匪熟練按下一行虞瓷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撥打了出去。
同一時間,就即刻被接起來。
雙方屏息靜氣,都等著對方先給資訊。
“給你兩個小時,準備500萬,收到錢我就放了你女兒。”
“她怎麼樣了,你讓我聽一聽她的聲音,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全。”
兩方又同時安靜了一刻,袁夢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真怕光頭把虞瓷怎麼樣了,他畢竟從來不知道虞家還有虞瓷的存在。
“等著。”綁匪冷冷落下兩個字,把電話湊到虞瓷耳邊,示意她說話。
虞瓷看了眼他,用鼻音輕輕喊了一聲袁夢儀:“媽媽,我沒事。”
袁夢儀捂著心臟,差點連手機也拿不穩。
幸好虞瓷沒事,雖然不知道光頭究竟要留著虞瓷做什麼,沒事就是萬幸。
她不顧在場警員的指示,彷彿洩了千般重的力,對虞瓷說:“別怕,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別怕啊,多少錢,我們家都出得起。”
綁匪拿回手機,虞瓷一扯嘴角,笑意充滿嘲諷。
綁匪假模假樣地對袁夢儀說:“如果你報警……”
虞瓷小聲嘀咕:“就砍你女兒一隻手。”
綁匪看了一眼虞瓷,接著說:“就砍你女兒一隻手。”
虞瓷朝他做口型,順勢指了指自己眼睛:“挖掉她兩隻眼珠。”
綁匪頓了一頓,說:“挖掉她兩隻眼睛。”
“兩條腿也砍斷,寄上門給你個警告。”
綁匪生無可戀做著傳話筒,惡狠狠地說:“她兩條腿也砍斷,寄上門給你個警告。所以老實點,別想著報警,反正你虞家也不差這點零花錢。”
袁夢儀只以為是光頭為了逼真綁架而說出這樣的話,心裡早已放鬆,面上卻還要演戲:“只要你回傷害我女兒,什麼都好說。”
“交易贖金的地點,我會發資訊到你手機上。”說完,綁匪心累地掛了電話。
虞瓷託著下顎,笑盈盈地對他說:“你和我媽媽認識啊,真奇怪,你一個潛逃殺人犯,怎麼會認識上市公司的執行董事。你是她豢養的殺手嗎?你名字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