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木樁上。

聽到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來,就見一個矜貴俊美的青年,在一眾下屬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青年,男人眼睛眯起,“你究竟是何人?”

“這話,該是本官問你。”青年正是陸湛,聞言,他停下腳步,黑眸銳利地打量著男人。

有獄卒立即抬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後。

陸湛撩袍坐了下來。

而被鎖著的男人正是脂燁。

他頓了下,諷刺地說:“我是什麼人,閣下很清楚才對。”

陸湛點了點頭,“確實,所以,本官該喚你一聲姬燁?”

姬燁二字,令男人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嗎?”陸湛頓了下,微抬了下手,底下的人立即會意地退了出去。

牢中沒了旁人,陸湛才續道:“你乃晉王的後人,確切地說,你應是晉王長子!”

脂燁沉默了許久,淡淡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是皇上要取你首級罷了。”陸湛說這話時,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可手卻在翻動著前面火爐裡燒得通紅的烙鐵。

脂燁冷笑了聲,“他得到了江山,還要趕盡殺絕?”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些年,你做了什麼,別以為能瞞天過海。你若安分守己,皇上也未必不能容忍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陸湛淡淡道。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還不趕緊取了我的首級,回去邀功!”脂燁諷刺。

“取你首級,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陸湛淡淡道,“你若想活命,便儘快將你的黨羽交代出來,皇上興許能放你一馬。”

“黨羽?我的黨羽,不是早被你一網打盡了?”脂燁好笑道。

“我指的並不是那些水匪,你應該很清楚。”陸湛皺眉,“你的弟弟,脂煜,應該也是不認同你的做法的,當年才會與你分道揚鑣!”

提到脂煜,脂燁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淡淡道:“人各有志罷了。”

“並非人各有志,而是你的那個弟弟,比你更看得清楚,晉王一堂,早就大勢已去,而且當今皇上,施行仁政,還愛世如子,百姓們安居樂業,心裡也只認皇上。

而你卻想著倒行逆施,顛覆這大晟江山!”陸湛語氣犀利。

“你是狗皇帝的人,自然為他說好話。”脂燁語氣不屑。

陸湛並不生氣,只道:“我說的是事實。而且皇上再不好,也不會像你一樣,濫殺無辜!你和你的手下,劫殺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在你眼睛,百姓如螻蟻,你只要達到目的就成,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就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坐那個位置!”

“你說話,對我如此不客氣,我那小侄女,可知道?”脂燁突然道。

“威脅我?”陸湛俊臉籠罩了寒霜,“你放心,她比你這個長輩,要明事理多了,她會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