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抬起頭,便見已經走到艙門處的男人,不知何時,又返了回來。

“表哥?”她愣了下。

男人沒說話,而是忽然扶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脂婉愣了下,本能地伸手摟抱住了表哥的窄腰。

她的反應,就像是一種鼓舞,讓男人的吻,變得更為炙熱激烈。

脂婉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聽得耳畔男人漸重的呼吸聲。

反應過來,她一陣臉熱心跳,身子也是綿軟無力,直到整個人被男人抱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咚咚咚……”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再次急促響起。

脂婉回過神來,一臉羞窘地埋進了表哥的胸膛。

“滾!”陸湛抱著她,朝艙門的方向,啞聲怒吼了一句。

敲門聲終於消停了。

但脂婉迷失的理智,也已回攏。

她紅著臉,推開了表哥,咬著唇,小聲道:“船已經開了,你怎麼下去?”

陸湛絲毫不見著急,他低頭吻了吻她嫣紅軟嫩的唇瓣,“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

“什麼法子?”脂婉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陸湛摸了摸她嫣紅緋麗的小臉,唇角勾了下,叮囑道:“好好待著。”說罷,他便轉身走向了窗子,而後一腳蹬上窗臺,整個人縱身躍了出去。

“啊!”脂婉失聲叫了出來,等她奔到窗邊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表哥的身影。

正當她撫著狂跳不停的心口,擔憂不已的時候,艙頂上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她面色一變,終於意識過來那位叔伯並沒有離開,就躲在了艙頂上,而表哥方才情動吻她,不過是為了降低叔伯的戒心……

她才想到這裡,便見兩道清瘦的身影,自艙頂上躍下,踏著江面,一前一後,迅速朝遠處掠去。

見狀,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連忙跑出船艙。

“表姑娘,回艙中歇著吧。”守在門外的姜十,將她攔了下來。

“可是表哥在與人打鬥啊……”脂婉憂心忡忡道。

既有對錶哥的擔心,也有對那位叔伯的憂心。

“表姑娘不必擔心,世子有周全的準備,這次那位欽犯,在劫難逃。”姜十寬慰道。

脂婉一聽,小臉“唰”的白了,“在劫難逃?”

姜十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來歷,聞言,點了點頭,“是。”

脂婉心裡沉了沉。

怎麼辦?

船已經開了,並且離開碼頭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她要下船是不可能了。

這時,魏氏走了過來,“方才艙頂上怎麼有打鬥聲?可是欽犯就窩藏在這個船上?”

“是,世子已經帶人去追捕了。”姜十回道。

魏氏聞言,眉頭皺了皺,“怎麼還需要他親自追捕?”

“這個犯人比較重要。”姜十簡略地說了一句。

魏氏聞言,便不好說什麼了。

“夫人和表姑娘莫要擔心,世子自有分寸。”怕兩人擔憂,姜十又說了一句。

魏氏點了點頭,轉頭對脂婉道:“婉兒,回船艙歇息吧。”

脂婉心神不寧地點了點頭,“好。”

回到船艙,她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雖然她與那叔伯,才只見過一面,卻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沒想到今日她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親人在世上,卻又要面臨失去……

為什麼會這樣?

脂婉整個人都蔫蔫的,提不起勁。

……

揚州。

陰森森,放滿了刑具的牢獄中,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被鎖鏈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