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喜歡忠勤伯的么女,人家看不上她,二哥卻騙我說人家收了他的簪子,我信了,宴席上和人吵架,得個刁蠻名聲。”

“小時候,誰想吃什麼,那都是妹妹愛吃。”

“長大後,誰想要什麼,就是妹妹衝鋒陷陣。”

“我信了你們的鬼話,一家人不計較,我念著後來那事,就當兩清了,可他們還跟以前一樣、現在愈發變本加厲了!”

舊賬一翻下去,再親密的一家子都會吵起來。

何況,本就不親密。

文壽伯夫人一改先前柔弱樣子,狠狠瞪著她:“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誰?!”

“我靠的誰?”應聆的聲音都尖銳了起來,“您這麼清楚的腦袋,應該知道現在仰仗的是誰吧?

說我拎不清,我看拎不清的是你們!現在各個求著我辦事,卻連我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不記得。”

應聆走回桌邊,指著桌上點心:“人家陸念要從我這兒挑出些事情來,還知道送些對我身子有益處的吃食呢!”

文壽伯夫人猛然起身,衝過去抓起盤子,抬手就往地上砸。

啪——

瓷盤碎裂一地。

“一點吃食就能籠絡住你了?”

“眼皮子不要這麼淺!”

“你……”

應聆看著地上狼藉,眼中全是怒意:“送客!”

說完,她自己先出了花廳,大步回主院去了。

文壽伯夫人氣血上湧,眼前一陣白光,只能先顫顫巍巍坐下來。

緩了好一陣,才在五皇子回府之前離開了。

衚衕口,陸念喝完了一碗杏仁酪。

就是上回許富德和久娘吃過的那家,許富德誇好吃,陸念順路也就來嚐嚐。

這是從五皇子府去文壽伯府的必經之路,陸念陸續嚐了幾個口味,等到了文壽伯夫人離開。

只看那匆匆行駛的馬車,自然不曉得車裡人的狀況,但想來,不會很愉快。

一想到這個,心情不錯的陸念讓攤主多裝了一份,帶回去給小囡。

杏仁酪進了廣客來,母女兩人的馬車卻是回了定西侯府。

她們是來尋桑氏的。

“為何會挑年少時名聲不怎麼好的文壽伯五姑娘做了五皇子妃?”桑氏聽兩人問起,一時也沒有頭緒,“我算算啊,那應該是嫁來京中不久後的事情吧……”

陸駿也在,聞言忙參與進來:“我知道一些往事。”

陸念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因為嫌棄他而拒絕聽他說話,拿下巴點了點他:“說。”

“和周沅有些關係。”陸駿解釋道。

周沅便是操辦善堂的那位。

陸駿與他多年交情,好友身邊的事,他算是門清。

“周沅頭一門親事,放小定後三月女方就病故了,人有生老病死,就這麼遇著了也是惋惜,之後,他母親想替他張羅的就是當時還未說親、但名聲不怎麼樣的五皇子妃,”陸駿說到這兒頓了下,皺眉嘀咕道,“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陸念嘖了聲,“才死一位未婚妻,明面上不至於說周沅克妻,但有些人家特別忌諱,敬文伯夫人想繼續找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不就得多多少少讓點步嗎?一個疑似克妻,一個名聲不好,湊合湊合?”

陸駿:……

這話他無從接起,雖然他也早知道了,大姐總能一張口把人堵住。

無意時就是如此,要是刻意為之,那就更上一層樓了。

“媒人上門去,親事沒說成。”陸駿只好繼續說自己的。

陸念奇道:“這還能說不成?”

都是勳貴人家,